顧雅妍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然後?”
“這不就完了,表姐,你還是不懂男人啊不愛江山愛美人的,這世上能有幾個”只是不知道得到江山以後又會是怎樣了,錢廣進暗道。
“你和他……你們之間……”顧雅妍神情嚴肅。
“表姐,奇貨可居的故事,你聽過吧?”
“趙佑珉不是子楚”
“我也沒興趣做第二個呂不韋”
顧雅妍陷入沉思,擁立之功……
乾光帝現在正值盛年,但是帝王之家,命數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即使乾光帝是個長壽帝王,到那時年長些的皇子也都有了各自的根基,年幼的幾位,若是沒有大的變故,繼承帝位的機會只怕是很渺小,再說他們的母妃分位又都很低下,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了。而二殿下,就顧雅妍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之中,溫和有餘魄力不足,總感覺稍稍欠缺了點帝王之氣。總之,縱觀全域性,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就是四皇子趙佑珉無疑。
不過,這些都是他按照常理分析得來,並沒有考慮什麼意外情況,而帝位的爭奪最不欠缺的就是各種突如其來,又匪夷所思的變故
所以,這事兒的風險……
“表弟,你考慮清楚了嗎?”顧雅妍慎重的問道,連坐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錢廣進的神情並不是很確定,想了會兒,低聲說道:“姨夫的意思是這樣”
“我爹?”顧雅妍驚呼。
“表姐該比我更瞭解姨夫的”雖然有些無奈,但錢廣進的語氣裡沒有不情願的意思。
唉賭博果然是會上癮的啊顧雅妍在心中嘆息。
“對於你先前說的,在京中開間像九珍閣一樣的酒樓,我覺得還是暫時先不要慌。這兩年怕是多事之秋,我們還是不要妄動,畢竟這大酒樓做的就是太平生意。既然父親現在有了這樣的想法,你也是同意的,不如……做糧草的買賣,蜀中沃土千里,又是咱們家的大本營”
說完,顧雅妍心中苦笑,她不是也在投機了嗎?不管願不願意,她也陷入了這場成王敗寇的博弈場。可是,這個時代的女人,依附男人而生的女人,要想活得好,只有孃家和婆家都好才行,無論她最終是否與許勵涵有百年好合的緣分,她現在的身份都是不可能獨善其身的了既然如此,何不盡全力,做到最好
“表姐的意思是……這兩年會有戰事,你是怎麼知道的?瞧我,是姨夫告訴你的吧”錢廣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沉凝片刻,“若是要和軍中做買賣,那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準備好的這事兒,我得回去好好想想”一雙桃花眼越發的閃閃發光。
男女雙方迎親的前一日,女方要派人到男方家與男方共同鋪設房屋,稱之為“鋪房”。鋪設之物,男女兩家也是不同的,男方是床榻薦席椅桌之類,而女方則是氈褥帳幔衾之類的物件。女家鋪房後還須親壓鋪房,備禮前來暖房。這其中又以親信的僕婦,或是陪嫁的丫頭,讓她們看守房中,不讓外人入房以待新人。
顧雅婧是遠嫁,本該由孃家人帶著嫁妝護送,早幾日到男方家附近,找個合適的地方,如陪嫁的莊子,至親好友家中,亦或是男方安排地方待嫁。但這次時間緊迫,故而顧雅婧的陪嫁嬤嬤杭媽媽已經早幾日上路,到那邊先安頓下來,若是趕不及,先把鋪房之類的禮節程式走完。
請了欽天監的測算,出行的吉日定在了五月二十六,臨行前,李氏親自為顧雅婧開臉。這裡,女子出嫁的前一兩天,會讓自己的母親或是家族中受尊敬的女性長輩給新嫁娘開臉。
顧雅婧端坐在鋪著大紅灑金被褥的拔步床上,兩邊分別擺著一盆萬年青,都用紅綢纏繞著。等一切都準備就緒,李氏取出兩根潔白的絲線互相絞合,小心而又細緻的為顧雅婧拔除臉面兩邊的汗毛,生怕稍過用力,弄疼了大女兒。
顧雅婧去除了汗毛的小臉,顯得更加白淨細膩,宛如怒放的***,走出了稚嫩,散發著成熟的女性之美。李氏又為顧雅婧戴上了一排正紅色絨花,這絨花是由編草製作成人的形象,細微處畫著麒麟送子的圖案,因著絨花與榮華諧音,佩戴絨花象徵了榮華富貴的意思。
“婧兒……”李氏看著打扮齊整,滿身大紅吉服,端莊雅緻,溫婉美麗的女兒,卻是未語凝咽,為了丈夫,為了小女兒,終還是對不起婧兒,否則,她哪裡需要這樣委屈……
“娘,別擔心,女兒會好好的,以後也還有姨母他們照顧”新嫁娘的忐忑與緊張,顧雅婧還是鎮靜的安慰李氏。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