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快要垂到胸口的許嬤嬤,又收回目光,心想這許嬤嬤也曾是她的心腹,自當知道她這番話的用意,如此,也就無需再擔憂其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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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府,林芷珊是輕車簡行,花費在路上的時間不到半個時辰,加上皇宮和相府裡耽誤的時間,統共不過四個時辰。。
縱使如此,待到林芷珊回府時,也已是戌時。依照文老夫人的想法,原本是不打算這麼晚放林芷珊回府的,不過,林芷珊只是略微思索了會,就婉拒了文老夫人的好意,並且在上了馬車後,還特意吩咐馬伕挑近路快馬加鞭地回府——至於是否會像之前那般再次遇到劫殺的強盜匪徒之類的險情,林芷珊並不擔心。畢竟,盛京的治安向來極好,上次也不過是玲瓏郡主特意設下的計,即使這次她和玲瓏郡主對上了,但因著今日一事,哪怕玲瓏郡主再三憎恨自己,恨不能除之後快,也不敢在此種情況下,像之前那般公然派人來毀了她。
很快,馬車就離了小路,駛上了官道,離定國公府的距離也愈來愈近。
林芷珊微闔雙眼,懶懶地倚在塌上,以袖掩唇,小聲地打了一個哈欠,腦子也因為馬車裡那暖暖的溫度而變得暈暈欲睡起來。
就在此時,馬車突然震了下。
“咚!”
因著田嬤嬤等人一直留意著林芷珊,故,在林芷珊的身子栽向馬車車身時,她們毫不猶豫地拿身子墊在了下面。
不過,相比起田嬤嬤來說,以春桃為首的幾個丫環年輕,故趕在了田嬤嬤之前接住林芷珊的身子。也因此,這重重的撞擊聲,不過是因為幾個丫環滾作一團而發出來的,並不是林芷珊以為的撞到腦袋而發出來的沉重聲響。
她微蹙眉頭,挑起車簾,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馬伕的聲音裡有著顯而易見的氣惱:“回大小姐的話,有幾個下人突然提著燈籠竄上了官道,堵住了去路。”若非他的駕車技術極佳,又極會役馬,保不準還真會來一個馬仰車翻。
他用力地拽著韁繩,喝斥著那些躁動不安的馬。
林芷珊嘴角微勾,眼眸裡滿是冷意。雖她早知道定國公府都是一幫不省心的人,即使她特意吩咐了林管家緊閉大門,不許任何人進出,而哪怕林管家身份再不同,但總歸來說也不過是一個下人,若林老夫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強行為難林管家,倒也是一樁比較麻煩的事情。
如今,倒沒想到,她的猜測還真應驗了!
“難得有人擺出這麼大的陣杖來迎接我回府,若不下車的話,倒還真會讓她們太過失望呢!”
“大小姐,難道?”田嬤嬤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就明白了林芷珊的用意,再結合林芷珊今日在相府用了晚膳後,就一連地婉拒了文老夫人留在相府暫住的要求,立刻就明白“攔路虎”都是些什麼人,遂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怒氣,也跟著揭開車簾往外望了望。
待到她瞧見外面的下人均是梧香院和二房侍候的下人時,不由得低聲罵道:“真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夜露深重,可不能讓大家久等了,否則倒又是我這個不孝女的罪過了……”林芷珊語含譏諷地說道,擺了擺手,拒絕了春桃準備擺放馬凳的動作,信手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突然從一個明亮的地方,到了光線暗淡的地方,只令林芷珊雙眼不由得微眯,嘴角卻是下意識地勾出一抹淺笑。
只可惜,這般神色,看在以林老夫人為首的一眾人眼裡卻是挺不是滋味。
“孽女!”林老夫人氣急之下,也沒有像往常那般顧及定國公府和自己的臉面了,在大街上面就放聲叫罵起來:“林芷珊,你竟然吩咐下人將大門緊閉不許任何人出入!你……你真是膽大包天,我還沒死呢,你竟然就想要奪權了,真不知文氏當年究竟如何教導的你,竟然教出了你這麼一個無法無天,上不知孝敬長輩,下不知和睦姐妹的孽女……”
“我的老天啊,我們定國公府究竟造了什麼孽,竟然要養出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來,明知如今府裡瑣事繁多,深更半夜還在外面鬼混得不知歸家……”
林芷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放在身側的雙手更是緊握成拳,就連牙齒也都咬得咯吱作響,怎麼也想不到林老夫人竟然這般糊塗!
瞥了眼一臉譏諷蔑視笑容瞧著她的孫氏、林芷嫻母女,以及微微垂眸,臉上神色看不太清楚的許雅彤、許慕晴和林蕊燕三人,最後才將目光望向站在林老夫人身後,同樣垂眉斂目,雙手雙腳不知該如何擺放,明擺著是被林老夫人特意威脅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