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人弟子如何能夠殺得了巫圖?”
“王上有所不知,這個喚作許寧的弟子絕非等閒人物。據說曾在試煉塔以新人弟子身份挑戰龍虎堂堂主馬宏,就是憑藉那條可以收入體內的鎖鏈將馬宏殺死。還有,這個許寧說起來和世子以前也算是認識,也有些交情……”灰衣男子說的有憑有據,並非是道聽途說。
“巫泰你繼續說下去就是。”老者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甚是挺拔。
被喚作巫泰的灰衣男子於是繼續說道:“世子有一回在夜間邀請了羅生門的諸多青年才俊,想借此利用幾個家族的勾心鬥角,讓他們自相殘殺而得漁人之利。後來龍家公子龍天和北堂家翹楚北堂晨果然爭鬥起來,正當龍天命懸一刻岌岌可危之時,也不知道那個許寧從哪裡冒出來,同世子一道狙殺了北堂晨,當時使出的也是那條黑色鎖鏈,端的是霸道無比。”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不過在當時,許寧的武脈修為還遠不如世子,沒想到短時間內竟然提高得如此之快,看來從羅生門裡傳出的天才一說,絕非是空穴來風一點都不誇張。想那洪家兄弟也都是大將軍境界的好手,兩人聯手與之對抗,竟被輕鬆殺死。”
紅袍老者聽到這裡,一掌拍在剛才坐著的高椅上,“轟”的一聲木屑飛濺,整張椅子頓時被拍成碎末。
“我巫啟出師未捷先折殺了幼子,若是不把那個許寧碎屍萬段委實咽不下這口惡氣。”老者臉上恨意綿綿,殺意頓顯。
原來,這紅袍老者就是蠻荒王城的佔有者巫啟,自從巫圖命喪在天池之後,終日就在悲痛和仇恨中度過,當下查出了始作俑者,更是怒意滔天,似要淹沒一切。
下面幾個巍然不動的黑衣人便是王府豢養的鷹犬,就等主人發號死亡的命令了。
巫啟稍稍平息怒火,冷冷問道:“巫泰,我一向視你為心腹,依你高見眼下應該作何打算?”
巫泰沉吟片刻,緩緩回道:“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巫豐公子……”
巫啟臉上露出不忿之色,打斷了他的話:“他是我巫家百年不世出的武學奇才,卻一心迷戀武脈對家族之事好不關係,現在乾脆避而遠之了。還是不要再在本王面前提起這個不肖子。”
巫泰咳了一聲,又說道:“現在搜魂爐不知所蹤,妖族又心懷鬼胎極難相信他們,只能靠龍德刺殺羅生門掌門人孫元,我們再暗中助他登上掌門人之位。”
“若是龍德真的能夠登上羅生門掌門人之位,不但可以攜裹東洲的豪族世家同我們一起作戰,還能偷偷撤去聚靈峰上的守陣弟子,到時候要得到霹靂法杖豈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巫啟聽到這裡,臉色稍緩和,又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才繼續說道,“你現在和龍德聯絡的如何了?巫圖死後這事情就全拜託給你了。”
巫泰搖搖頭,苦笑起來:“也不清楚,現在龍家和我倒是一直有密函往來,可就是沒看到什麼實際的行動,不是說孫元有了警惕一時半會難於得手便是說他兒子就在羅生門裡稍有差錯投鼠忌器。”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神秘兮兮的說道:“對了,那許寧就在聚靈峰上。不如現在就先拿他祭旗,也好解了我們的心頭大恨!”
巫啟聽了這話,眼中殺意陡現,和巫泰對望一眼後,點點頭。
“趁現在守護法陣的只有兩個人,勢單力薄正是我們將其誅殺的好時機。”巫泰又走到下面跪坐著的八人,朝其中一人附耳說著什麼。
八人領了命令,叩首拜別,齊齊走出密室,消逝在黑暗之中。
房中兩人繼續密謀,巫泰又提及了聚靈峰的數月前發生的詭異事件來,眼神閃爍。
巫啟也是陷入到沉思中,過了許久,才吶吶說道:“奇怪的是,有一人卻活了下來,並且始終就呆在聚靈峰山不曾離開,要是正常人,即便能保得性命也是嚇得逃之夭夭了,如何還能呆的下去?”
“王上的意思是……”巫泰眼中閃過一絲怯意,連話都不敢說個真確。
“其實這事情並不難猜,依老夫真知灼見,定然是和這個唯一活著的人大有關係。”巫啟捋著鬍鬚,言語
鑿鑿,“只是不清楚他為何要對同門師兄弟下此辣手?”
巫泰聽得直冒冷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寒風吹到他的身上,不禁又連打了幾個寒戰。
屋內早已經點上了獸脂蠟燭,搖曳的燭火照得四壁影影憧憧。
……
聚靈峰的議事廳外,也就是那個山洞的懸崖上,許寧躺在天翼角鷹獸的羽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