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眼前所見竟然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他不由驚叫起來,“走開,走開,鬼怪走開”
那白衣身影幽幽地嘆了口氣,“福祿,我是姐姐”
李福祿從指縫中偷偷地望過去,見那張臉上竟忽然有了眼睛鼻子嘴巴,而那模樣竟真的像極了他早就已經死去的姐姐,他不由大著膽子問道,“你真是我的姐姐?”
那女子長長地嘆了口氣,“你的小腿上有個月牙型的傷痕,是被隔壁鄰居木頭家的大黃狗給咬的,當時很大的傷口,長大了竟然成了個月牙兒,還挺好看的呢。”
李福祿聞言驚喜萬分,“你果然是我姐姐姐,你怎麼……上來了?”
那女子便用淒厲幽怨的眼神望著他,“還不都是因為你?冥主說你冒犯了真龍,便罰我不得投胎,我只能被困在鬼域中,做個孤魂野鬼了。”
正文 一百八十章 逆轉
一百八十章 逆轉
古人信奉鬼神,多行積善,為的便是來世投一個好人家,被罰不得投胎,做淒冷鬼域中的一抹孤魂野鬼,實在是個再嚴厲不過的懲罰。
李福祿聽罷大驚,他顫抖地道,“怎麼會這樣?不,不會這樣”姐姐死了那麼多年了,尚且要受自己這事的牽連,那自己將來豈不是要受那油煎火烹之刑?
那女子悽婉哀怨地問道,“福祿,你到底做了什麼?”
李福祿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收了別人的好處,撒謊騙了人。”
那女子杏目圓睜,“胡說,若只是撒謊騙了人,冥主他怎會連我都罰這麼重,事實的因果首尾,還不快從實招來”
李福祿躊躇了許久,終是拗不過家姐那幽怨的目光,便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威王開府的時候,太后看在姐姐當年的情份上,把我指去當了總管。威王殿下以胡鬧稱名,常不在王府,我這王府總管,聽著好聽,卻不過只是空有個名頭,管著一座亂糟糟空蕩蕩的府第罷了。”
李福語氣頓了一頓,又馬上接了上去,“約摸是兩月前,有個文士打扮自稱林幕的人找上了我,他拿出五百兩銀子要我演一齣戲,我想著不過就是去花滿樓坐一坐,與兵部尚書劉啟德大人說上幾句話,就能拿到那麼多銀子,簡直是天降的好事。”
那女子冷哼一聲,“我們李家雖然窮極,但卻從來沒做過昧良心的事情,你為了點銀子,竟……”
李福祿的臉上不禁露出怪異的苦笑,“姐,我是個閹人,沒有根,沒有後代,我也老了,若是身邊沒有銀子,又該如何安老?若是當年你沒有死,後來也跟太后娘娘身邊的其他宮女一般,被放了出去嫁了人生了孩子,那我有了外甥,也算是有了點指望。但你不在了,我是個沒有指望的人,除了銀子,我還能依靠什麼?”
他說得戚然,令那女子無言以對,過了良久,那女子方嘆道,“接著說,還有嗎?”
李福祿想了想,“花滿樓那幾句話就輕鬆賺了五百兩後,過不多久,那韓幕又來找我,只要我把幾封信件藏在威王殿下的書房內,便能再得五百兩。這事簡直太好辦了,威王殿下常不在府內,我是總管,別說書房了,就是寢殿那還不是想進就進的嗎?但那韓幕又道,若是順便能從威王殿下那拿出幾張蓋過他大印的空紙,那就總共給我兩千兩銀子。”
那女子嘆了一聲,“印鑑皆在威王身上,他又不常在府內,這件事,卻不好辦吧?”
李福祿低低一笑,“有什麼難辦的?我只花了五十兩便買通了威王身邊伺候的小凳子,威王殿下總是要沐浴,總是要睡覺的,更何況他還常與狐朋狗友喝酒,一醉便不省人事,要拿他的印章有何難?這一票買賣,我淨賺了一千九百五十兩。”
女子嗔怪地說道,“你統共得了兩千四百五十兩銀子,這已不是小數目了,可你為何不拿著好好過日子,還要繼續陷害威王呢?”
李福祿搖搖頭,“我也想收手不幹了,找個由頭請辭,然後回老家過地主翁的日子。但韓幕卻又找上門來,他說威王事發,定有人來找我問話,若是問起,便要一口咬定威王與右相的關係。他說,此事雖然關係重大,但我不過只是一個證人,頂多關押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會放了我的,只要我死咬著威王,到時候他主子也會想辦法救我。他給的一萬兩銀子,誘惑實在太大,又沒有性命之憂,我便咬了牙,答應了。”
女子的聲音犀利又響亮,“這麼說來,花滿樓與劉啟德的相談只不過是一齣戲,威王與於奎的書信都是假的,連你最後對威王的指責也全是子虛烏有的了?”
李福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