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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想要知道實情是一回事,但容忍個賤民在自己眼前放肆又是另外一回事,因此也不客氣,當下叫人把陳二孃拖下去敲了幾棍子,她受完刑,又被架上來之後,果然安分了許多。

沈繪碧又跪下道:“近來京中多有傳聞,說是京中有位官宦人家的小姐死後被替了身,臣女本來只當做故事,一聽便也過去了,直到有日,機緣巧合遇見了這位陳大娘,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那位被替換的小姐。。。”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是謝家大小姐,謝鬱陶。”

華鑫緊隨其後地反駁道:“這也太荒唐了,難不成京裡出了個故事,便要將我對號入座,再隨便找個人來指認我不成?前一陣京裡還流行蛇妖修煉成精變成人形到處吃人害人的故事呢,我是不是隨意拉來一個人,也可以說你是蛇精變成的?”

沈繪碧沒想到華鑫是個嘴炮max,氣得渾身顫抖了一會兒,才微微抬高聲音道:“你姓華,名鑫,是丞國會稽人士,自幼父母雙亡,以四處乞討為生,一直流落在會稽城外二十里外一座破廟內,我說的可有錯?!”

華鑫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你姓白,名墨珍,至今已活了三千餘歲,無父無母,居無定所,四處吃人害人來修煉,為天地正道所不容,後來在邙山上一座玄陰洞府修煉成精,然後又下山,導致生靈塗炭,我說的可有錯?!”她又冷笑道:“你若是覺得荒唐,我現在便能拉來十個八個證人來,保準各個比你後面這個可靠。”

周成帝聽得兩人一句接著一句針鋒相對,又看華鑫一臉被破了汙水的憤怒和惱火,原本信了八成,此時也不由得稍稍動搖起來,莫非真是一個故事,被有心人利用?

那兩個妃嬪中的一個,見周成帝面色猶疑,連忙壓低聲音道:“皇上,此人這般胡攪蠻纏,定然是做賊心虛,皇上快快將她緝拿起來,以儆效尤。”

周成帝沉吟片刻,對著華鑫喝斥道:”不得胡言亂語。”

又對著沈繪碧道:“你身後這人,既然說華鑫是假的,那便讓她把華鑫何時假扮,如何假扮,那幾日都幹了什麼,有何反常,都細細說來。”

☆、94|827

陳二孃剛剛有些被嚇破了膽,此時諾諾地不敢開口,轉頭看了沈繪碧一眼,才轉頭對著周成帝囁喏道;“回皇上的話,是這樣的。。。”她把那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補充道:“那日破廟裡起了大火,裡面的人全給燒死了,奴看火勢兇猛,便沒敢進去,而是偷偷跑了。”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那晚我便看見華鑫一個人下山了。”

周成帝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華鑫看沈繪碧又要開口,連忙搶在她前面道:“這倒是奇了,我哪裡有本事一個人燒了整個廟裡的乞丐,而且現如今只剩下你一個人,自然是由得你瞎掰。”

陳二孃有點不敢開腔,便遲疑著看鬱陶,後者冷笑道:“誰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當時你不是和那李司徒有染嗎?沒準就是借他的手殺的人,後來又蠱惑謝小公爺殺了李司徒。”

華鑫勃然道:“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便是市井潑婦,格調都比你高些!”

鬱陶一怔,她剛才那句話顯然是故意有損華鑫清白,這話讓她一個大家閨秀說來也太過沒品,連周成帝都皺了皺眉毛。

華鑫繼續道:“我平白被潑了這麼一身汙水,難道還不許我辯兩句。”她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痛心地道:“你我本來好的跟親姐妹一般,你若是開口問我我那敲響十八金鑼的名額,難道我會不給,你又何必如此,屢屢鬧出些事端來?”

沈繪碧立刻反駁道:“一碼歸一碼,你本身就不是鬱陶,犯了欺君之罪,難道我要知道了還姑息你不成?”

華鑫對著周成帝,一臉委屈地道:“皇上,不是臣女不認,是臣女著實冤枉啊,皇上觀臣女平日的談吐舉止,難道能和那山野小民一般?”

周成帝神色又有些動搖,華鑫身上雖疑點重重,但平日的教養做派卻是沒得說的,一個乞丐哪裡能有這般的見識涵養?

那一對兒姐妹中的姐姐連忙道:“教養做派,還有談吐學問這些都是可以學來的,你若是以有心算無心,難保其他人不會上當。”

周成帝看了這幾人一眼,沉默片刻,終於淡淡道:“鬱陶一事,確實疑點重重,她是謝國公和青陽的嫡出女,身份貴重,此事不可輕忽,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便從會稽帶了人證來再審。”頓了頓,他也覺得這番話有些沒頭沒腦,便補充道:“鬱陶在西北,定然有貼身伺候的家人,提來問一問,她是否與往日有所反常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