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地下拳場外的一條偏僻一些的大道上,停著一輛尋常可見的計程車,車上還坐著人,但車燈卻全部熄滅。
一片黑暗中,計程車司機坐在主駕駛座上往窗外左望望右望望,愣是一個人影都沒見著,便忍不住小聲朝後面坐著的人開口道:“姑娘,你說咱們都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也沒見有誰出來啊?”
沈瑤的身影隱在一片黑暗中,只一臉沉靜地回道:“就快了。”
司機收回視線,有些鬱悶地認道:“那行吧。”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突然——
前方不遠處的拐角裡,有一輛車身全黑的SUV朝這邊開了過來。
與此同時,系統告訴沈瑤:“宿主大大,許執就在那輛車裡。”
沈瑤抿了抿唇,對司機說道:“就是那輛車了,跟上。”
司機瞬間來了幹勁,挺直腰桿保證道:“放心吧姑娘,我這就跟上,保證一定不會給你跟丟的。”
......
許執發現自己正在被一輛計程車跟蹤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處於波瀾不驚的狀態中,連眉梢都沒動一下。
但是——
在經過一個分叉路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麼的,手上突然轉了轉方向盤,拐進了自己平時幾乎不怎麼會拐進去的那條不太平坦的窄路。
於是,過了一會兒後——
跟在後邊的計程車裡,原本在後座閉目養神的沈瑤,硬生生地被車給晃得睜開了眼。
沈瑤:???
正開著車的司機也在納悶:“都這個年頭了,還有這種破路呢?”
沈瑤:......
好小子,難不成是發現了被跟蹤之後故意的?
司機還在前面嘟嘟囔囔:“不對啊,開了這麼多年的車這條路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姑娘,你讓我跟的這輛車是要去哪裡你知道嗎?”
沈瑤回道:“要是知道的話,我們還需要緊跟著嗎?”
司機恍然大悟:“也是。”
半個小時後——
歷經顛簸的沈瑤和司機總算是跟著許執到了他的目的地。
沈瑤看司機這一路上開得也不容易,付錢的時候就多給了一些。
司機收過錢之後高興道:“謝謝啊姑娘,不過,你辦完事之後要怎麼回去?真的不需要我在這裡等你嗎?”
沈瑤下車後看了一眼前方,才回道:“不用了,謝謝。”
司機應了一聲後,就準備調頭離開了。
但在離開之前,他有些奇怪地遠遠地看了一眼這個地方的標誌提醒,在看清【南山區墓園】這幾個字之後,冷不丁地被嚇了一大跳。
剛才那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怎麼會在凌晨兩三點的時間,隻身一人跟蹤別人來到墓園?
司機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多想,後背已經隱隱在冒冷汗,於是腳下油門用力一踩,快速離開了這裡。
......
許執下車之後,並沒有馬上登記進入墓園裡,而是直接往另一邊走。
在墓園大門外一路數過去的第三個路燈下,一道蒼老瘦弱的身影正坐在一把破舊的小椅子上閉著眼睛打盹,他面前擺了好幾個半舊不新的水桶,水桶裡插著不同種類的鮮花,以白色和黃色的菊花居多,但擺在正中央的那一桶,最為顯眼和特別。
原因無他,那是一整桶裝得滿滿當當的紅玫瑰,在所有淡色鮮花的面前顯得格外突出,而且數量最多也擺得最滿,看上去大概有一百來朵。
在這樣的時間和地點下,這樣一大桶鮮紅色的豔麗紅玫瑰,與其他已經賣得差不多了的花相比,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待專門的買主一樣。
果不其然,待許執走到正在打盹兒的老頭面前時,他像是有感應一般地突然睜開了渾濁的雙眼,聲音嘶啞道:“你來了,等這麼久,我差點還以為今天你不過來了呢。”
許執沒說話,只低著頭看了一眼那一桶豔麗的紅玫瑰,然後拿出一個裝有現金的信封,遞給老頭。
老頭笑眯眯地接過那個信封,放在手裡滿意地掂了掂,說:“看來今天是順利的一天。”
許執嗯了一聲,指尖輕點了點水桶裡的紅玫瑰,“幫我把花都包起來吧。”
老頭笑呵呵地應下,然後利索地把玫瑰花全部都包了起來,遞給他,“下次什麼時候再來?我好提前準備好玫瑰花的貨,主要是這個啊,一般就只有你買,別人進去掃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