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蒼白,形容枯槁,在黑夜裡顯得異常地嚇人,當她回過頭毅然決然地離開的時候,她感覺肚子特別的痛,痛得讓她冒出一臉的虛汗,她強忍著一步一步地迎著微冷的風延著大堤綿延彎曲的道路向著她未知的方向走去。
石頭開啟袁小玲留下的信,信上說:石頭哥,我走了,不要再找我了。把我忘了吧。我不值得你這麼痴情。我現在已經是個不潔之人了。我配不上王電,也配不上你。
石頭看完之後,把信緊緊地貼在胸前。他失望地閉上眼睛,然後舒了一口氣帶著點怨恨自言自語說:小玲,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3
王電被海風吹得漸漸適應了海島上的生活,雖然每天的工作都很單調,但他還是毫無怨言地幹著。時間一長,他也就不怎麼覺得島上的景色多麼美了。但惟獨那個不讓他們接近的雙蛇泉讓他感覺到神秘。他想有機會一定要走過去好好看看。
好久沒有李東剛的訊息了,這幾天通訊中斷,也不能和二連聯絡上。可能是心心相通吧,通訊線路剛剛修好,李東剛就打電話來了。李東剛在電話裡說:“王電,你怎麼去了島上就沒信兒了?我休假回來了。”王電說:“前些日子海底通訊電纜維修,電話不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李東剛大聲地說:“我呀,前天。你在那邊還好吧?”王電說:“還好。”李東剛埋怨起領導來,說:“也不知那些領導是怎麼考慮的,怎麼把你調到那兒去了?把我們哥們兒分得這麼遠。”王電說:“再遠不也是一個團嗎?想見面還不容易?”又問:“你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了?”李東剛說:“成了。我舅說等我復員就可以去市公安局上班。”王電說:“恭喜你呀!”李東剛說:“我幹完一期就真回去了呀?你還在部隊幹呀?”王電說:“我想幹!”李東剛說:“好青年呀!好戰士呀!比不了!我可受不了這樣的生活!自由被束縛,思想被禁錮,簡直就是第二監獄。”王電一笑說:“我已經適應了!”李東剛說:“我可適應不了,我還想去體驗生活呢?”又說:“你知道嗎?孫衛國提前復員了?”王電一驚,問:“為什麼?一般提前復員是不好申請的。”李東剛“嗨”了一聲說:“他犯錯誤了。”王電更詫異了,問:“什麼錯誤?”李東剛說:“他貪汙公款。自從他當了服務中心的出納,貪汙了不少錢,這事兒讓人捅出去了,團裡給了他處分,還讓他提前復員。”王電問:“那他走了嗎?”李東剛說:“明天走。”王電說:“我想去看看他。”李東剛說:“看什麼!他不值得你看!”王電說:“我得去。我明天就回二連。”晚上王電就去找了連長請假。
第二天,王電起得很早,他想去看看海邊有沒有出海的漁船。現在天冷了,又有風,出海的漁船也少了。王電到了海邊,看見漁船都固定在了岸上。他上了一隻船問船家去不去對岸。船家是一個約有五十歲年紀的中年男人,黑黃黑黃的臉,長著絡腮鬍子,眼睛挺大,身材魁梧。他說今天不行。這時一個女孩兒從船艙裡出來了。王電一看是璞玉。璞玉笑呵呵地說:“是王班長呀?去對岸有事嗎?著急嗎?”王電說:“著急。我有一個戰友馬上要復員了,我想去看看他。可是送給養的船明天才能來,所以我來看看你們去不去對岸?”璞玉一聽對爸爸說:“爸,要不就送王班長過去吧?”璞玉的父親想了想說:“好!”璞玉就讓王班長上了船。
在船上,璞玉問:“你們戰友復員的時候,是不是像電視上一樣哇哇大哭。”王電說:“是呀!每到老兵復員的時候,火車站前就會有一道非常壯美的景觀。戰友們相擁而泣,那種感情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璞玉又問:“王班長,你也哭過嗎?”王電說:“哭過呀,我一個班長復員的時候,我就哭了。”璞玉呵呵一笑。上岸的時候,王電掏出了十塊錢要給璞玉和也父親,他們堅決不要。璞玉還說,你這是幹嗎?你要這樣我們以後就不送你了。王電十分感謝。璞玉又留給了王電一個手機號碼說回來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她可以再來接他。王電更是感動。
4
李東剛告訴了孫衛國王電要來看他。孫衛國說我沒有臉再見他,告訴他不要來了。明天我拿了檔案就走了,一個人走。李東剛說,王電都說要來了,你不能讓他白跑一趟吧?孫衛國長舒了一口氣,說:“告訴王電,一定要當個好兵!”李東剛沒能說服他,看著孫衛國的背影,李東剛覺得這個老兵真得老了。
孫衛國拿了檔案之後,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部隊。他沒臉在這裡再呆下去,他自知愧對培養了他十幾年的軍營。當他站在軍營大門外望大門上鑲嵌著的軍徽,他淚流滿面。當了十幾年兵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