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當是跟你有緣?”費施適時插話。
徐荷書笑道:“我猜之前被‘老六’送走的就是趙家那孩子,我要把他找回來。兩位準捕快可願一起去?”
張長長立即扭頭去看謝未。謝未正在跟此次合作行動中的另一個縣的捕頭高某人談話。
高捕頭很和藹:“呵呵呵呵,小謝啊,這次多虧了你部署周密,勘察準確,咱們才破獲了這宗大案。”
謝未:“您太客氣了,晚輩這還是學的前輩們的經驗。總之是大家攜手協作的結果。”
高捕頭笑眯眯:“哎呀,小謝就是謙虛啊。這趟差事下來,上頭一定重重有賞,小謝你前途無量啊,真是後生可畏吾衰矣!”
謝未:“高前輩這是哪裡話,這一回貴縣出了十二個人,本縣只出了三個人,端掉這個人口販賣窩點,功勞在哪邊,顯而易見!”
高捕頭喜孜孜:“哎呀,貴縣也出力不小嘛!功勞是大家的嘛!”
謝未:“您看,我們人手這麼少,押犯人回去恐怕路上會有閃失,還是勞煩高前輩辛苦辛苦,押他們去貴縣交給趙大人”
高捕頭樂陶陶:“這個嘛,哈哈,辛苦是少不了的,誰讓咱們做了捕快呢。只要百姓日子太平、安居樂業就好。”
謝未於是誠心誠意地握了一握高捕頭的手:“前輩路上多小心!”
高捕頭於是感慨萬千地拍拍謝未的肩膀:“年輕人,好好幹,有前途!”
於是一干犯人及當事人全部被此縣捕快帶走了。
費施有些不滿地道:“大哥,怎麼這回又是這樣!”謝未拍拍身上的塵土:“不這麼樣又能怎樣,高捕頭做了二十多年的捕快,不容易,難得再有立功請賞的機會”
“可是你怎麼不想想自己”
“我還年輕。”謝未笑道。其實他做捕快,何嘗想過立功請賞這回事。費施無奈地搖搖頭:“那麼,我們空手回衙門?”
“不是還有一個剛剛被賣掉的孩子嗎?不是還有兩個不在現場的頭目南二孃和孫老六嗎?”
“去追?”
“去追!”
“往哪兒追?”
“車轍。進入這裡之前,我看到外面有一道嶄新的車轍向東延伸。看軋痕的深淺,差不多就是三個成年人。”
費施道:“是南二孃、孫老六和買主?”
徐荷書道:“嬰兒自然也在車上。”
車轍已被踩得面目全非。而且前面就是岔道,還是長滿野草的小路。如你所想,他們需要兵分兩路。除非待在屋子裡不出來,不然你每天都會遇到分岔路。在分岔路口,出於習慣,你不會選擇。出於目的,你不需要選擇。出於未知,你難以選擇。
還好他們有四個人,可以分兩路。張長長選擇和徐荷書一道。費施鄙視他的選擇,壓低了聲音罵他:“白痴,讓大哥和她一道。”
“為啥呢?”
“他們肯定有話需要說。”
“喔,”張長長撓撓頭,“這叫公私兼顧。”費施不容他廢話,拉著他的手臂,說道:“大哥,我們走左邊,你們走右邊。”
謝未點頭:“什麼時候匯合無法確定,你們若四十里內都沒找到就不用再追,直接回衙門。”
“明白!”
謝未和徐荷書有輕功。張長長和費施有做賊時練就的一雙飛毛腿。所以他們都有信心追上。
這條路上,張長長忽然跟費施說:“我發現你一個優點。”
“嗤,你還能發現我的優點?”“你比我細心。”“不是我細心,是你腦子裡一團糨糊。”“按說,姑娘家喜歡細心的男人,可是荷書姑娘好像對我比較好喲。”費施一掌扇在他背上:“那是看你可憐見的。”
這條路上,謝未忽然跟徐荷書說:“你本不該這樣大意的。”
徐荷書知他所指,自己確實是疏於防範了,梅雲都曾告誡過她“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她只是漠漠笑道:“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是捕快。”
“哼,你是捕快,此時就請以那嬰兒的安全為念。”
謝未輕輕而苦澀地笑了。徐荷書忽然覺察出自己反應過激,便收住了口,暗暗慚愧,她一向自認為是個慷慨的人,為何現在像是被搶了食的小貓一般兇相畢露?父親曾說她驕傲,她卻只承認自己兇。她所謂的兇,好歹是行事的一種風範;而驕傲,則是作為女人性格上小器且小氣的表現。她不願意那樣。
她控制好自己的速度,堅決要與這個捕快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