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我便不信了,在這道山澗,他還能飛出去!你——跟我們一起去!”他手指謝未。
謝未暗暗嘆氣,心想對付匪盜光靠嘴皮子果然還是不行,縱然可以一時無爭,但也免不了仍要動手。他本無意為沈判消災,並且心裡已經在惦記徐荷書了,便點點頭,轉身就走,好像是要帶路。
於是,十個人逶迤冰上,向山澗深處走去。
謝未走在最前面,忽然聽到後頭有人的腳下發出了冰裂之聲。
“哎喲,他!這冰真夠薄脆的。”
“靠裡走,那邊都沒凍結結實。”
而謝未腦中忽然冒出個主意。
走著走著,忽然腳下打滑,掙扎了兩下仍然撲通一聲跌倒在冰雪上,兩隻大手也撲在冰面。後面的匪盜觀賞滑稽可笑還來不及,沒有想到應該去攙扶他。謝未尷尬地爬了起來,抖抖衣襟:“呵呵,讓各位見笑了!”
“哈哈你這人看著勁力穩重,怎麼也嘴啃泥啊,哈哈哈”笑聲未絕,忽然腳向下陷,驚慌之間想要提身躥出,奈何冰破的不是一小塊,他們一眾人所處的位置——一大片冰正在斷裂。大家都想向外、往上逃,冰反而裂得更急。眨眼間,人仰馬翻,一團糟糕,十個人都落了水。“啊”“嗷”“嗚!”驚呼哀號聲不絕。淹死倒是不會,只是水裡太冷,他們難以承受,外圈的人想要攀上週圍的冰面,那冰卻非常不爭氣,錚錚嘣嘣裂個不停。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那個所謂的張三已經不見蹤影了。
謝未轉過山澗彎折處,聽到後面仍有呼喊聲,才鬆了口氣。這下雖然阻攔了這些匪盜一下,但也把他們三人的出路破壞了。但也不需太過擔心,今夜一過,那冰仍會凍牢。除非這十個人在冰水裡泡一夜不出來。
這十個人,在如此寒冷的地方應該沒有渾身溼透卻仍堅持工作的勇氣。
刀上的三隻魚仍在。謝未提著這刀穩步前行,然而,很快他就看到了徐荷書。
當然,也看到了後面緊追不捨的沈判。
沈判認為徐荷書是要逃走,因此忍著頭痛、背痛、腿痛,小心翼翼地在冰雪上緊追,緊追。看到謝未,徐荷書委屈得要哭出來。謝未看到她驚慌而急切的樣子,明白必定受了委屈,便加快了腳步,遠遠地伸出雙臂。
待到兩人彼此握住了手,他一側身用力地將她攬在左臂裡,望著面色已是怒不可遏的來人沈判。
沈判對眼前突然發生的這一幕似乎並不吃驚,只是憤怒。猜疑得到了驗證,他的未婚妻徐荷書居然真的跟這個張三有這等關係!張三,很好,膽敢沾惹我沈判的女人,你也確實不是常人了!
隔著幾步的距離,沈判站在那裡冷酷地笑,看著他們。
“沈大人,你傷勢還好?”謝未好整以暇地微笑著,右手舉起魚刀,“我抓了魚,你也來一條吧。”
沈判哼了一聲,沉聲斥道:“放開我的女人!”
“你是說徐荷書嗎?她是我的,不是你的。”謝未說著,低頭在徐荷書額上親了一下。徐荷書抬起頭看著他,微笑的眼睛閃著淚光。
“張三,你很好”沈判狠狠地說著,空手就來襲擊謝未面門。
謝未右手刀左手徐荷書,腳下擰轉,閃至一邊。“其實,我不是張三。”
沈判愣了一下,心底那個曾一掠而過的猜測此時又掠上心頭:“你是那個捕快?”
“是的,我是謝未。”
沈判“哈”地笑了一下,來回踱著步子,雙手互握髮出一連串骨節的響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荷書,怪不得你如此待我我不怪你,不怪你”他知道,既然捕快謝未仍活著,徐荷書就不會再有一分要嫁給他的意思。論武功,即便他現在有武器,且沒有這點內傷,他也明白自己不是謝未的對手。強奪,是萬萬不行的。沒錯,錦衣衛向來以武力強奪,但是這件事,只有智取——從長計議,從長計議沈判勸自己冷靜下來。
“哈哈謝未,你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命,咱們就不傷和氣,不傷和氣——”
謝未也笑:“就是要傷和氣又怎地?我奉陪到底。只不過,我現在應該告知你一件事,前面有十幾個人正在找你,是友是敵,有何恩怨情仇,你要不要親自去看一下?”
“哦?”沈判挑眉看他。
謝未卻低頭問徐荷書:“你餓不餓?”徐荷書點頭。“我們回去吃烤魚好嗎?”徐荷書仍點頭,唇上綻開一朵笑意。
於是謝未拉著她的手:“沈大人,我們先回去了,你自便。”
沈判爽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