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來到隱城。街面上一片安靜,走著走著,來到前日才離開的客棧。
“先在此歇息一晚吧。”冥澈說,牽著我進了客棧,剛進門,就與一雙金色眸子相對,我心下一驚,淵皇子他們怎麼也在這個客棧。他身前擺了一壺酒,莫葉本來還在說話,此刻噤了聲,一雙大眼睛定定看我。
有些尷尬,我猶豫著是另找一家客棧,還是安然坐下來,恩雅從樓上下來,手中端著一盤菜,見到我時,她手一抖,灑了些菜汁出來。
“公主,你們……”
“因為你見到我們往西邊去了,所以才讓凌淵跟你到東邊的隱城,好與我們背道而馳。”冥澈將她話接下,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我輕輕扯了扯冥澈的衣衫,示意他不要說了。
“兩位住店嗎?”店家打著哈欠走出來問。
“給我一間上房。”冥澈答了聲,我低聲說:“兩間吧。”
“喲,真是對不住,現在只有一間客房了。姑娘住是不住?”店家問。
冥澈說:“請店家帶路。”又低下頭對我說:“反正你也快過門了,還忌諱那麼多做甚。”
“喀”我應聲望去,淵皇子手中的杯子碎成幾塊,鮮血從他手中滲出,一種沉重的負罪感壓上心頭。
“要不,我們換一間客棧吧。”我抬頭問冥澈,或許,不出現在淵皇子面前,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不必了!”淵皇子將碎裂的杯子丟到桌上,抓起酒壺走上樓,莫葉和恩雅趕緊跟上去。店家在一旁催促:“二位到底住是不住?”
冥澈握了握我的手,跟上店家。
進房之後,見房間內四處是青色帷幔,桌上擺著鮮花,佈置得十分雅緻,推開窗戶,一輪圓月當空,灑下清麗的月光。
淵皇子的房間在正對面,他此刻坐在窗前,舉起酒壺對月暢飲。他聽到聲響,忽然看過來,眼神裡帶的意味,像是要將我吞掉。
“殿下!”恩雅出現在他身後,朝我投來一眼,將淵皇子扶下窗,“殿下,歇息吧。”她說,將窗戶關上。
“他身邊有兩個女人,不用太擔心。”冥澈從身後抱住我,低聲說,此時的月,真是燦爛無比,如果淵皇子真是光明之神的化身,我祈求光明之神能護佑他,讓他儘快好起來。
夜不能寐,冥澈握著我的手,伏在床前。他似乎已經習慣這樣入睡,保持著他慣有的禮儀。我不敢動身,怕將他驚醒,這些日子,他也累壞了。連日來發生的事情,真是與目的相去甚遠。我思來想去,快到黎明時才睡著,醒過來時,冥澈坐在桌前喝茶。
“前日沒能好好逛逛隱城,今日要不要四處走走,看是否有些喜歡的東西。”他問。
淵皇子他們不知是不是今日就啟程回凌陽國,最好是將行程錯開,省的遇上尷尬。
剛下得樓來,就見他們三人坐在桌前,莫葉纏著淵皇子說:“殿下,你帶我回凌陽國吧,到底什麼時候啟程,要不要回去啊,你倒是回話呀。”
淵皇子握著酒杯,不予理睬。
見我們下樓,恩雅微微欠身打了個招呼,淵皇子眼裡全是血絲,怕是整夜未睡。恩雅也帶了幾分憔悴,看上去更加嬌弱。淵皇子放下酒杯,大步踏出客棧。莫葉故意跑到我身前,重重的“哼”了一聲後跟出去。恩雅急急上前問:“公主,你們幾時離開此地?”
“你們呢?”我反問。
“你不走,殿下怎麼肯走。”她低聲說,瞅了瞅門口。
“那……”我不明白恩雅的意思。
“你們現在就走吧,我儘量拖住殿下,讓你們能走得遠些。公主,如果你不想傷害殿下,就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不管恩雅用意如何,她這樣說是在理的。我拉著冥澈上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剛進屋,就見恩雅手中託了件衣衫跟進來。
“你想做什麼?”冥澈伸手攔住她。
恩雅瞥了冥澈一眼,對我說:“公主,你身上那件衣衫已經破了,上次知道你喜歡白色衣衫,就去買了件,你換上吧。”
我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衫還真是有些破舊不堪,恩雅是個心細之人,沒有惡意。我對冥澈笑笑說:“不礙事,就換件衣衫,你在門前等我好嗎?”
冥澈並不放心,他轉過身背對我們,說:“換吧。”
“這……”雖然答應與他成親,可他在房內,換衣衫的話,還是會覺得害臊。但冥澈這人,勸說也沒用。我坐到床上,拉下帷幔,才開始脫下身上的衣衫。
恩雅給的衣衫,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