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她在哪兒!告訴我她在哪兒?!她沒死,你們騙我!告訴我……”他的聲音不住的抖著,透著冷,浸著痛。
曉曉怔怔看著他在那兒打電話,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沈雲川收了電話,卻看見曉曉愣愣看著自己,扶著她的肩簡單說道:“曉曉,你先過去。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說完轉身便要走。
“沈雲川!”曉曉下意識的叫住他,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麼,話不經過大腦,已然出口,“不要去!不要去……見她……”
“……曉曉……我……有些事情必需搞清楚。聽話,你先去,等我……”沈雲川此時整個腦海都被這個意外佔據,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迫切的!
“不!”曉曉忽然歇斯底里叫了出來,直覺的想要留住他,不能放他走,“我們一起去三亞!就是現在!不然……”不然……我們之間或許就完了……
如果慌亂的沈雲川能夠看見曉曉此時眼裡的脆弱與絕望,或許他離去的就不會那麼斷然,可惜當時的他什麼也看不到,讀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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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定的計劃,曉曉要比同時攝影師小陳早一天到達三亞,一方面是方便與沈雲川同行,另一方面是為了與主辦方先做溝通,畢竟這是世界性的選美比賽,各國都派出了記者,要想得到第一手資料、得到最好的資源,就必需搶得先機,佔盡天時地利與人和。
曉曉木然的上了飛機,在靠窗的座位坐下,腦海不斷閃現的是沈雲川離去前的那一幕,短短相視不過數秒,現在想起來就好似老電影的慢鏡頭,真切卻不清晰,她要努力回憶起當時他眼裡所蘊涵的未能說出口的含義,卻始終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個,他的眼睛了有疑惑,有震驚,有痛楚,有急切,卻沒有對她的掙扎與猶豫,為了追尋他想要的答案,為了哪個還活著的她,他輕易就做了選擇,不考慮任何後果的做出了選擇。為什麼每個人在拋下她的時候,都沒有想過問問她的意思?不,沈雲川,從你招惹我的那一天起,你就沒有資格那麼做。
對於那個曾經以為死去的人,曉曉第一次正視,她是他的姐姐?他和她的故事,又是怎樣的?這太深奧,曉曉拒絕做出深入的剖析,卻出於自我保護的意識不得不仔細設想自己和沈雲川可能的結局。設想?是的,趨力避害,是人類的本能,無論什麼結果,也得是由自己來宣判。
曉曉這樣想著,似乎就找著了頭緒,力氣一點一滴重新回到體內,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到了三亞,雖然無心熱帶的綺麗風光,但相比北方此時的嚴寒,明媚的太陽和清新的海風,還是讓萎靡的曉曉感到精神一振,自己至少好擁有熱愛的工作,不是嗎?
到了預定好的酒店,稍作休息就直奔接待中心簽到領流程表,接著就與組委會取得聯絡做進一步溝通,為即將舉行的總決賽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這項賽事算得上國際時尚文化盛典,準備工作煩瑣細緻,凡事需設想周詳,面面俱到,事無鉅細,才能保證接下來的採訪拍攝順利進行,接下來的幾天,曉曉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腳不著地地東奔西跑,嘴巴一刻也不得閒,與多方溝通甚至面紅耳赤的與人據理力爭,又或者在酒店等候想要採訪的外出佳麗直到深夜,等回到酒店常常是在浴室裡就昏昏欲睡。
付出終有回報,曉曉看著手裡整理出來的許許多多獨家素材,久違了的踏實感又回來了,沉沉的壓在心底,原來,“充實的工作頂半個男人”不是沒有道理的,對靜靜躺在桌角的手機投去淡淡一瞥,這個手機每天都會響個不停,可想聽的聲音卻一直沒響過。
罷了。曉曉起身去換了身衣服,今晚是最後的彩排,一切,都要結束了……
佳麗、主持人、嘉賓在做最後的走臺,燈光師、音響師、攝影師在做最後的除錯,導演在做最後的排程,一切顯得還有混亂,很難相信一場視覺的饕餮明天就要開席了,曉曉微微仰頭看著臺上串詞串場頻頻出錯的主持人和佳麗,有些杞人憂天。
“你在擔心什麼?”
一個聲音突兀的躍進曉曉的耳膜,曉曉警覺地側頭看去,趙四正負手站在她的身側。
“我在擔心衛生防疫站離這裡有多遠?”曉曉戒備的退開一大步,說道。
趙四聞言一怔,爾後反應過來不過笑了笑,頗不以為意似的,朝四周望了望,眉一挑,卻又說道:“你就那麼篤定沈雲川保的了你?”
曉曉心下一痛,卻被激得抬眼細細看住他,然後說道:“四哥,既然知道沈雲川未必非我不可,你又何必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