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們兩個丫頭?”
珞如笑道:“老先生,你對你的鳥兒真好,將自己的診金都送給他了”
老相士嘿嘿了兩聲,一邊喂著鳥兒,一邊道:“它是老夫的朋友,自然要伺候好它。”
“那必然是跟老先生一樣,測字特別靈。”碧落見老頭逗弄小鳥,忍不住也打趣道。
“他不會測字,”老頭只顧著喂鳥,“不過可以猜得出你們的心事。”
碧落眼珠一轉,對珞如道:“這鳥兒如此靈慧,不如我們請這小鳥來猜一猜我們的心事?”
“好。”珞如隨手便遞上一鈿碎銀,又對碧落笑道:“我們瞧瞧小鳥兒算得準不準。”
老相士也不客氣,將銀子接了過來,卻道:“老夫眼下便要離開曲靖,只陪你們兩個丫頭算一卦,只說你們算什麼?”
珞如沉吟道:“老先生可還記得那日還有一位姑娘,你說她心中思念一人,不如就猜一猜她思念之人是誰?”
碧落一聽,調皮心起,又想要刁難這老相士,忙叫道:“如上次一樣,以一卦猜我們三人心中思念之人。”
老相士冷哼了一聲,二話不說便開啟了籠子,對那鳥兒哄道:“阿鸝,阿鸝,且來猜一猜這三位姑娘心中牽掛的人?”
碧落奇道:“你叫他阿鸝,它是一隻鸝鳥麼?可鸝鳥哪有這麼醜的?”老相士橫了碧落一眼,只盯著小鳥。那鳥兒聞聲跳出了籠子,在他攤子前的紙牌上來來回回跳著,不一會兒便停下來銜出了一張紙牌。老相士伸手抽了出來,將鳥兒趕回了籠子。
他將紙牌開啟,怔了一怔,本想隨手扔掉,碧落見了,忙攔道:“老先生你不可耍賴。”老相士哼了一聲,仍是翻過來向著兩人道:“你們三人心中之人姓喬。”
正文 32 花自飄零
碧落聞言一怔,望著珞如,珞如只盯著那紙牌上的喬字,一時竟也怔愣在那裡。老相士將攤子一收,背在了身上,將手裡銀子朝一旁的小販一拋,道:“回去好好養著身體罷。”
她二人站在街上,望著老相士的背影,身邊人來人往,她們卻似渾然不覺,只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過了許久,小販吆喝了一聲,才驚醒了碧落,她拉著珞如,低聲道:“阿清心中牽掛的是謙王麼?”
“想必是吧……”珞如淡淡說道,“否則又何必若即若離。”
碧落心中頓時一澀。珞如再不說話,只牽了碧落的手回了曄香樓。待兩人到了碧落的房前,碧落正想再問珞如,忽然房門一開,章清竟然從碧落的房裡出來。
碧落怔道:“阿清,你怎麼在我房裡。”
章清朝她房裡努了努嘴,嗤笑道:“我替你看著你的花兒。”
“花兒?”碧落愕然,朝房內看去。便見到桌上放著一個白淨瓶子,地上灑滿了嫩黃的連翹花枝。花瓣零碎,粘在地上,像是被人狠狠踩了許多腳。
“這馬上便十二月了,如何還有這樣鮮豔的連翹花?”珞如奇道,“碧落,你哪裡尋來的?”
碧落蹲在地上,伸手將一條花枝拾起,放在桌上,怔怔地瞧了許久。她忽然眼眶一紅,幾乎都要湧出淚來,轉身對章清道:“這是謙王送來的?”
章清冷冰冰地瞧著碧落:“是他送來的,不過是我故意踩得。”
“阿清,你做什麼?”珞如皺了眉,“謙王不過送了碧落一瓶花,你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
章清笑了笑,漫聲道,“寒冬臘月,這連翹早晚也受不住,我便隨手送了她們一程。”
碧落只是怔愣地瞧著地上的那些碎枝花瓣,忽地一伸手用力將章清和珞如推了出去。她重重地關上了門,做到了床邊。
外面珞如低聲埋怨章清:“阿清,今日是你過分了。”
章清高聲道:“過分又如何,只要叫她清楚,莫要對喬桓上心。”
珞如嘆了口氣,碧落聽她們再不說話,似各自回了房,這才伸手,輕輕地去摸這地上零落的花瓣。直坐到夜闌人寂,只有滿地連翹花陪著她,未遇見冬風,卻已經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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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一連幾日將自己關在房裡,晚上珞如在門外低聲喚她,她勉強抹了把臉。可一出門便見到珞如和章清站在院子裡,便站在門口不願靠近。珞如苦笑一聲,上前拉了碧落的手,又一手拉了章清,出了後院,往前樓而去。
仍如往日那樣珞如奏琴,章清舞劍。人人皆沉浸在琴聲與劍舞的精妙之中,唯有碧落心神不寧,東張西望。待到章清一曲舞畢,碧落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