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還不是一般的豪門爭鬥,十有八九是黑社會啊。難怪敖遊會有那身手,原來都是真刀真槍地訓練出來的!
可他腦子怎麼就沒發育呢?
三十二
開學後半個月,敖遊打了三十多個電話,沒事兒就抱著手機跟王培煲電話粥,每天晚上都要說到十一點多,比個老頭子還囉嗦。更要命的是,他還時不時地自作多情,沒事兒就篤定地問王培,“你是不是挺想我的呀?你說一句,只要說一句,我馬上就回去。”
王培:“……”
期間王培還跟系裡的輔導員陳剛大吵了一架。那天她去辦公室要新生名單,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陳剛在裡頭大聲地罵著人,“……媽的,狗仗人勢,什麼東西,背地裡告老子的狀,這回要是害得老子編制沒弄上,老子非要狠揍她一頓。”
王培還沒意識到他是在罵自己,正要推門進屋,又聽到另一個輔導員沈心眉勸道:“你別瞎說,王培不是那種人。”
“會咬人的狗不叫!你以為她真的那麼清純老實?媽的,老子算是看清楚了,女人越是裝純就越是個**——”
王培“啪——”地就把門給推開了,狠狠地看著陳剛,冷冷地質問道:“一個大男人,背地裡說人長短算什麼本事?你有種就直接來質問我,我倒是想弄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要被人這麼埋汰。這滿嘴髒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垃圾場。”
沈心眉趕緊出來打圓場,強笑著道:“王培你別生氣,陳剛就是這張嘴,沒別的意思。”
陳剛閉著嘴沒說話,目光躲閃,臉色訕訕。
“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王培哪裡是能忍氣吞聲的人,她可是得了王教授親傳的,平時瞧著斯斯文文,老老實實的,可一旦真爆發起來,那可不是三言兩句就能消氣的。
“他自個兒痛快了,我憑什麼就得生受著。不說我沒做什麼,就算我真說了,他要是自個兒沒點兒首尾,能被人抓著小辮子?”
剛剛王培在門口的時候心裡頭其實就已經清楚了,開學後系裡在辦公室貼了個處分通知,陳剛被記了大過,原因就是私自給學生改成績,被人捅到了學校裡頭。王培立刻就想起暑假時她給主任打的那通電話來,這個陳剛十有**就是因為這件事恨上了她。
王培十分懂得吵架的藝術,聲音不一定要高亢,但氣勢一定要強大,要抓住重點,絕不要說髒話,不然就拉低了自己的檔次。她這麼冷冷地一瞪眼,再加上若有似無地笑,反而比不分青紅皂白地大吵大鬧要讓人更加心虛。
反正陳剛就開始支支吾吾地說不上話,王培也不走,慢悠悠地搬了個凳子在門口坐了,偏不讓他出門。不一會兒隔壁辦公室的同事也開始往這邊湊,小聲地指指點點,王培面不改色,還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品。
一直等到系主任也得了訊息過來調停,王培這才給了她個面子,緩緩起身讓開了路。陳剛得了這機會,立刻就低著腦袋衝了出去,一臉漲得通紅。系主任板著臉站在門口,連連搖頭。
晚上王培跟敖遊通電話的時候,就隨口跟他提了句這事兒。敖遊立刻就在那頭吼起來,怒道:“不要命的混賬東西,敢罵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王培聽得還挺解氣的,可第二天她就聽說陳剛從學校的樓梯上滾下來摔斷了腿——這敖遊,什麼時候練就了一雙烏鴉嘴了。
九月下旬,王家老爺子總算要從黃山回來了,據說收穫頗豐,畫了副兩米多長的瓷板畫。田知詠在電話裡細細地描述著畫上的風景,聽得王培心馳神往,恨不得立刻開車回瑤裡去迎接。
可偏偏學生社團搞活動,找不到老師當評委,見王培年輕好說話,非纏著讓她出席。王培最是面情軟,禁不住他們勸說,只得應了。
這晚活動搞到九點來鍾才結束,王培是評委老師,被學生們拉著拍照留念,又拖了好幾分鐘才出來。走到門口,卻發現大家夥兒還都吞吞吐吐地不肯走,腦袋都齊齊地朝一個方向看,臉上閃爍著興奮和激動。
這情形,怎麼看著這麼熟悉呢?
王培心裡狐疑著,隨著人流緩緩走出門,果然瞧見敖遊站在路燈下,高個子,小白臉兒,咧著嘴笑。這樣的燈光下,更顯得輪廓深邃,眼波流轉,怎麼看怎麼漂亮。
他怎麼就長得這麼好看呢?真是個漂亮的小白臉!
“王培培——”敖遊笑眯眯地朝她揮揮手,並不急著跑過來,而是穩穩地站在原地,嘴角翹得高高的,又高興又期待的樣子。
王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