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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三章 打

一個村民就這樣飛起來,彷彿瞬間失去地心引力,一百多斤重的身體帶著呼嘯聲從眾人頭頂掠過,重重摔在距離人群十多米遠的圈子外面。那裡是蘇春露鄰居家的菜地,黃瓜西紅柿滿園子都是。果實被壓爛了,尤其是那些西紅柿,沾染了身上衣服褲子,紅彤彤的一大片看著像血,也許本來就是血。

一個村民像沉重的沙袋一樣扔在其他人身上。他被倒提著腳,在空中狠狠輪了好幾圈,帶著巨大的慣性,將擋住他的那些人當場壓倒。鞋子踢中另一個人的臉,腦袋撞上另一個人的褲襠,已經沒辦法分出誰是真正的受害者。慘叫與哀嚎聲不斷的時候,兇猛的賀幛再次提速,伸手抓起這個村民掉在地上的鋤頭,左手敏捷地抓住握柄末端,右手靈活地迅速向上,也極其張揚的姿勢抓住距離鋤頭底部較近的位置,以最省力的方式將鋤頭在空中輪了個半圈,突然間改變進攻方向,朝著原本站在身後的蘇福祿狠狠挖去。

修士若是想要殺人,哪怕是反應再快的普通人也不可能避開。

凌空揮下的鋤頭充滿殺意,人類對於近在咫尺的危險有著本能的戒備。蘇福祿也不例外,雖然看不清楚賀幛的動作,但他想也不想轉身就跑。這是打了很多次架得到的經驗,強作出頭鳥的結果不是當場被活活打死,就是重傷。兩種結局都不是蘇福祿想要的,何況現在只知道是謝浩然那邊有人衝過來,卻連具體是誰都看不清楚……他不敢試,心裡一片驚懼,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就冒出了“逃跑”的念頭。

賀幛獰笑著,將手中鋤頭順勢改變方向,在半空中一橫,“L”形的堅硬鋤頭勾住蘇福祿肩膀,無可抗拒的力量將他當場拽翻。蘇福祿失去平衡仰面摔倒,這時候他終於看清了賀幛的臉,也確認那就是一直站在謝浩然身邊,只是自己叫不出名字的男人。

我不認識他。

可他為什麼要衝著我笑呢?而且笑容是那麼的冰冷,那麼的猙獰。

再次改變方向的鋤頭朝著蘇福祿的胳膊末端挖了下去。一股無法言語的麻木感從右手末端冒出來,當時就貫穿了整條胳膊。片刻,變成了極其可怕,足以撕裂大腦神經的劇痛。蘇福祿下意識舉起顫抖的胳膊,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沒了。

準確地說,是手指不見了。

與手掌連線的部位只剩下五個血肉模糊的斷口,光禿禿的,就像被黑心伐木工瘋狂盜伐後的山丘上,留著一個個毫無意義的禿樹樁。

五根手指在地面上跳動。殘留的神經控制著它們,做出彎曲、伸展、顫抖等動作,很機械的那種,令人不由得想起跟海浪推到岸上,來不及跟隨潮水退走,在沙灘上無力跳動,隨時可能缺氧而死的細長小魚。

蘇富貴看到一個熟人腦袋上捱了一拳。那是他的本家表兄。整個村裡的人都姓蘇,據說這種血緣關係要追溯到幾百年前。村裡很多男人都是他的表哥,還有很多男人是自己的表弟。不值錢的親戚關係讓蘇富貴對這些人平時只是虛應。可是現在,他親眼看到自己的表哥腦袋上捱了那一拳後,一隻眼睛居然從眼眶裡脫飛出來,帶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在空中飄飛,伴隨著那人喉嚨深處的淒厲尖叫,重重摔倒在地上。

賀幛不怕打架。

他最喜歡打架了。

蔣慶仙的雙眼發直。

她看到一個認識的男人從隊伍前面猛衝過來。那是個三十來歲的表親,用當地人的話來說,就是“有幾分模樣”。英俊帥氣的男人從來就有女人喜歡,蔣慶仙也不例外。雖說結過婚,有丈夫孩子,卻攔不住她在內心深處做著專屬於自己的美麗幻夢……當然,只是想想而已。

那個男人勾引過自己,蔣慶仙確信這一點。去年中秋的時候,他送來一碗說是他自己做的八寶飯。過年的時候,又送來一大碗餃子。表面上看,是鄰里之間的禮尚往來,可是蔣慶仙覺得這人話裡話外總是透出一股子另類意味。

也許是我想多了。

也許是他真有什麼想法,只是還來不及對我說。

他現在屁股上插著一根棍子,很長,小孩子胳膊粗細,平時用來做鋤頭和鏟子的那種。這種東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屁股”扯上關係。他像瘋了一樣向後奔跑,嘴裡發出慘烈到極點的尖叫聲。大半條褲子被血染紅了,地上的腳印也留有點點暗紅色溼痕。就這樣衝進人群,然後穿過人群。右手邊跑邊朝著身後用力去摸,肌肉扭動擠壓刺激著更加劇烈的痛感,可是他不敢停下……之前站得實在太近,對面衝過來的男人反手奪下本該屬於自己的武器,就這樣朝著構成屁股那兩塊肉中間狠捅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