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稍稍緩和。
他的個性惡劣到已是無藥可醫,即使對著自己的兄弟,雖有幾分感情,但也不願因此剋制自己邪惡的因子作崇。時常,在陽光下能隱約感覺他的血是冷的、是黑的,充滿了野蠻,這是天性所致,兄弟裡沒有像他這麼詭邪的個性,他不剋制,因為連他自己都喜歡這樣的個性,但隨玉會畏懼,所以他稍稍收斂了。
她不說,但可以感覺得到她對於他這樣的一面有著不安,她還年輕,正直而純潔,盲目的接受他所有的一切,當她再繼續成長時,也許就會否定他邪惡的個性。他嗤了一聲,會顧及她的情感,是因為他要一個心甘情願的妻子。
他親自教養,卻忘了灌輸感情,拜泱陽之賜,他及時發現了她對他的感情在男人與女人之外。他要她——愛上他,就算不能,也要她懂得對他起非分之想;他要的除了一個他教養出來最適合他的女人之外,也要這個女人不要冷若冰霜,這是他所認定的夫妻間最基本的情感。
他要的也是能夠分享他想法、分享彼此間感情的女子。即使那份感情並非愛情。
聶滄溟將一切盡收眼底,又嘆了口氣。看來,想要挖走這個船工不易,得冒著跟狐狸王面對面作戰的危險。
“休息個兩天,我讓你跟七王爺見上一面。他是個好人,但也是個聰明人,如果你能讓他瞧不出你是塊當狐狸王的料,那麼他會在皇帝面前說話,咱們也不必憂心有人密告了。”說是不憂心,他的神色仍然憂心忡忡。
伴君如伴虎,他要煩的事情絕對不止這一件。
繡芙蓉2003年7月12日更新
門吱呀的開啟——
想都不必想,隨玉立刻跳上床,翻了被埋頭就睡。
“怎麼?這麼早睡?”懶懶的聲音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我我不認床。”埋在棉被裡的聲音含糊不清。“我好想睡,好想睡……如果沒有事……”床輕輕震動了下。
在棉被裡的眼睛大睜。不——不會吧?她嚥了口口水,眼眶有些淚。
“五……五哥,你若要聊天,明兒咱們再聊,好不好?”
“誰說我要聊天了?”他的聲音近在咫尺,有手臂橫過來放在被褥之下。五哥……躺在她身邊了嗎?嗚,太過分了,孰可忍孰不可忍!
五哥是隨性的,是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的,而自小多少耳濡了他的想法,她可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卻無法不在乎她曾讀過得書。
“五哥,我快十八了。”她小聲抗議,單眼皮的眼瞪著內側的床。
“我知道。”
“我……”可惡!她翻身起來,轉頭瞪著他。“我長大了。”
聶泱雍斜眼睨她,不為所動。“我發現了。”
“既然發現了,就不該再玩小孩子的把戲,以往你愛躺在我床上,可我那時候小啊,將你視作大人、視作……爹一般的長輩,現在我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啊。”
“你以往將我視作長輩,那麼現在你將我視作男人了嗎?”他隨意問道。
她怔了怔,眯起眼。
“五哥,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太聰明,而我甚至追不上你的千分之一,倘若你不說明白,我是永遠也不清楚你究竟在想什麼。”她惱道,圓圓的臉惱得十分逗人。
“你從來沒有想過為何我會將你拾回來嗎?”
“啊!”五哥專注的眼神教她有些心慌。他這是什麼意思?他也撿了再武,不是嗎?從小培養再武兄成為他的護衛,她……她算什麼呢?
聶泱雍探出手,略略使勁拉下她。
她不防備,因為他是五哥。當身子壓在五哥身上,才驚覺不妥。她穿著單衣,臉貼在他的肩上,胸口也壓在他的身上,從來沒有這麼敏感過,只覺害怕跟……心跳加速。
“五哥……”
“你嚇壞了嗎?”
“我不懂……”她囁嚅道。他的身體應該是溫暖的,應該能像在破廟中那樣讓她入睡,但此時此刻卻只感覺到他像……像她開始畫船形草圖的時候,充滿刺激緊張……有些未知,但想要……想要去完成它。
這就是所謂的非分之想嗎?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可是現在已不知該將他定位在何處,她想要鑽進他的腦海裡得知他在想什麼,她想要聽他穩定的心跳,想要……她的臉脹紅了,不能再想下去,再想,就真的是非分之想了。
“我以為你該保護我。島上淨是親信,我可不怕有人動手,可現下是在北京,難以確保我的安全,所以我要你隨時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