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蠻荒之地,地形崎嶇複雜,不要說獨自離開部族,即便是有時候整個部族的遷徙,也是腰帶上地圖的,否則不僅容易迷路,更有可能闖入別的部族的領地引起衝突或者其他危險的區域。剛才那個蠻族戰士從他的裝備來看,應該只是一個獵戶,然而遇見蒙狻,因為語言不通,居然就直接發動了進攻。獵戶被打敗後,蒙狻沒有害他性命,但卻毫不客氣的拿走了他的飲食和地圖,然後繳了他的武器把他趕走了。
憑藉對剛才走過的路的記憶和地圖上村落的標記,蒙狻找出了自己所處的方位。“原來我已經離下一個村落不遠了。”他心中暗想,“那便就先去看看。”然而在後面的路途上,蒙狻卻不斷的遭到蠻族的攻擊。有單個的,也有兩個三個的。當他最終來到村落附近的時候,已經遭到了近十次攻擊了。每一次,蒙狻都沒有殺生,天性好殺的他,在面對和他一樣同是蠻族的對手的時候,反倒手下留了情。於是他有時候在後面遇到的戰鬥中會看見前面放走的人,不過這些人沒有一個仗著人多,向他進攻過第二次,更沒有施放冷箭之類,僅僅只是在一邊觀戰。自己的同伴輸了,也就和他們一起消失在山林中。這一點讓蒙狻十分的欽佩。而眼下這一次,卻似特別的兇險——總共有十幾個蠻族成弧狀將他半包圍。雖然先前遇到過的那些蠻族武技比起蒙狻差了很多,但比起以往蒙狻在中土見過的尋常士兵來說,還是強了不少。現在同時面對十幾人,他絲毫不敢怠慢,只是嚴守戒備著,尋找機會。
那十幾個人顯然是都聽說了蒙狻的本事,也未敢輕易進攻。雙方就這麼對峙著。這時,其中有一個人朝蒙狻喊了一聲。然而是當地的語言,蒙狻並不能聽懂。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蒙狻也吼了一嗓子,內含隱隱的虎嘯之聲,氣勢十足。他心道即便你們聽不懂,那也算氣勢上不輸你們。
卻不料這一次,那人竟然用帶著濃重口音的中土話問道:“你是,中土來的?”
蒙狻心中稍訝,也不免高興——終於可以有語言上的溝通,想來不必再動干戈了。細看之下,但見那人身材高大,獸皮和麻布粗製的衣服緊緊地包在他的身上,尚不能遮掩他強壯肌肉的線條。他的臉看上去雖然也同人族大有區別——有著露在外面的獠牙和濃密的臉毛,嘴唇也是頗厚——不過他的嘴並不顯得前突,這讓他看起來更接近人族。
“沒錯,我是中土來的。”蒙狻絲毫沒有放鬆戒備,他譏諷道:“沒想到你們這裡如此‘好客’。”
“好漢,好功夫!”那蠻族人讚了一句,又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只是來尋找東西的。卻不知又怎麼惹到你們,總來找我麻煩。”
“好漢,誤會!”那人說了句,然後回過頭向他的同伴嘰裡咕嚕的大喊了幾聲。於是那些蠻族用狐疑的眼光看了看蒙狻,便紛紛放下武器,分立到兩旁,給蒙狻讓出一條路來。
那人對蒙狻道:“好漢,歡迎來到我的家,做客。以前,都是誤會。請你,大人有大量。”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
蒙狻暗自舒了一口氣,將火焰劍插回劍鞘。當他忍不敢放鬆警惕,戒備著走上去向那人行禮道:“我叫蒙狻。請問你如何稱呼?”
“我,名字,格齒達。”
蒙狻點點頭,又問道:“為什麼這裡的人都那麼好鬥?”
“誤會,好漢。”格齒達艱難的說道,“有很多話。好漢,跟我來,坐下談。”
蒙狻跟著格齒達來到一間簡陋的泥屋。一路上,蒙狻發現這裡的人們生活環境同先前那個部族一樣簡單原始,住所都是這樣簡陋的泥屋。進屋後,也沒有凳子。格齒達在一個方土墩邊上坐下,那個土墩便算是桌子,上面放著一些陶製的器皿。
格齒達取過一個陶罐,往一碗裡倒了滿滿一碗,遞給蒙狻道:“好酒,好漢,喝。”
蒙狻一笑,接過來一飲而盡。但覺一股灼熱的火辣從喉頭一直燒到全身,口鼻之內立刻充滿了刺激的味道,卻不知比自己曾經在中土喝過的酒烈上了多少。
“好酒!痛快!”蒙狻心中大暢,不禁喊了一嗓子。
格齒達哈哈大笑起來,自豪道:“我們的酒,男人的酒。”忽又正色道:“好漢,我聽說你放過輸掉的人。我佩服你。”
蒙狻聞言一愣,然後自嘲地笑了笑道:“不必了。我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也許下次我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格齒達黯然道:“在這裡,輸,就是死。”
“那你們卻又為何那麼好鬥?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