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閃電劃過天空,海風微微席捲。
一隻白色的狐狸立刻竄入了船艙,卻是藏在姬白那一側,忽然瞪著眼睛,看著清醒的姬白,眸子眨了眨。
冰狐呆了呆,怔了怔,然而也只能乖乖的坐著,旁側更是不允許它打擾。
它忽然心中替自己的主人感覺到了一絲默哀,然而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色沉沉,海面孤舟,誰能想到這船上方才出現了伉儷二人。
船舶夜*不休,玉色橫陳月如鉤,巫山*情意結,洞房花燭深深處。
柳色潤梅妝鏡曉,卿卿燕餘雙舞輕,亮麗華堂飛綵鳳,要折丹枝天上香。
蘇墨一閉上眼,便覺著那天似那麼近,一伸手便會夠到雲端,她想閉眼,一閉眼就覺著自己漂浮在水面,然而但是閉了一會兒眼,又覺著自己捨不得不瞧著他,不看著他,害怕他忽然消失不見,情濃之時,就如春日剛到一樹一樹的花朵在蘇墨的每一寸肌膚絢爛開放,白的,黃的,份的,開出無數聖潔美麗的情意,蘇墨便伸出指尖輕輕摸過他的面頰,擦去他額頭的汗水,撫摸著他清雋絕倫的俊容和結實有力的身軀,那強烈的濃濃情意湧上心頭,如外面的一場磅礴大雨不斷的滋潤著天地。
雷電閃耀,雷聲轟鳴,遮掩住這船艙的一切,二人就像魚與水般融合在一起,一道刺眼的白光在天空劃過,接著“轟隆隆隆”的雷聲亦突兀的拔到一個高度,瞬間將二人的聲音淹沒。
漆黑中,冰狐打了個哆嗦,卻瞧見姬白冰冷沒有表情的臉面泛起詭異的暗紅。
下一刻,姬白冰冷的眼風掃了一眼冰狐,十分的陰冷。
姬白自知平日裡自己是自制力極強的一個人,可現在卻顯得如沒有見過世面的大男孩一般。
不知何時他已經可以動彈,連忙指尖慢慢的掐了個訣。
他沉默不語,靜觀其變,接著唸誦著劍修的心法,然而卻在慌亂中唸錯了一兩個咒語,頓時面容一陣涼,一陣燙,電閃雷鳴,他的神識如何聽不出一簾之隔中交錯的呼吸,如何不知道那半室綺麗旖旎的風情?如何聽不到那聲音沙啞中略帶哭腔,如何聽不到那風雨交融後如點燃火焰般的欣喜。
失控!那心跳就像一片沸騰的汪洋,他幾乎快要走火入魔,連忙再次用劍修的心法穩住心神。
這一夜狂風驟雨,直到第二夜的清晨,水滴還淅淅瀝瀝的落個不停,但周圍的溫度似乎也降了不少。
蘇墨清醒時不由打了個寒顫,她慢慢把衣物從天書中拿出來放在師纓身側,柔聲道:“這並不是你的衣物,可以將就一下。”
師纓唇邊輕笑:“墨兒,謝謝。”
蘇墨柔聲道,“照顧你是我份內的事情,我去把飯菜準備一下。”
師纓笑了笑,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一個晚上他已經恢復了很多的體力,他試著慢慢把衣服穿戴整齊,這衣衫是給容夙準備的,自然無比華貴,穿在師纓身上居然更顯貴胄氣息,倒是像個閒散王爺,一抬頭只看見蘇墨端著食盒走了過來,屋中頓時香氣四溢。
“怎麼這麼快?”師纓問道。
“昨晚我給船婦人一些銀子,還有一些食材,這些都是她準備的。”蘇墨回答。
“原來如此。”師纓的目光一掃光澤清淡的魚湯,還有蘸著香油的鮮嫩竹筍,黑色的涼拌木耳,不由得食指大動。
看到師纓已經可以自己用膳,蘇墨卻為他在旁邊煮茶,她知道他食過飯菜後,喜歡喝一杯早茶,但見那早茶的湯色比起有名的香泉水煮的碧螺春更為湯色鮮明清澄,船艙內也能覺到茶味陣陣。
師纓品嚐了幾口,接著道:“對了,姬白怎麼吃?”
“他好像一直沒有醒來,我先用膳,一會兒再看看他。”蘇墨也坐在師纓身側,慢慢的舀了一勺湯,在唇邊輕輕吹了吹,輕輕的嚥了一口。
然而她的面頰不易察覺的紅了紅,想起每次自己給姬白喂水喂藥都讓她非常的為難,有時候甚至對方還會主動的需求一些水與藥,喜歡舔過她嘴唇,讓她感覺很是不適。
簾子的另一側,姬白自然也已經醒了,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嘴唇,知道那個女人還沒有過來,卻忽然意外發現從他方才清醒後,現在身子居然已經可以動了。
“姬兄,你好像醒了?”師纓直一直身子,忽然問道。
“嗯,我已經醒了。”姬白慢慢坐起了身子。
“醒來就好。”師纓嘴唇勾起淡淡的微笑。
“姬公子,這是早膳。”蘇墨連忙端過了食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