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氤氳,白霧嫋嫋,茶香四溢。
“孃親,他幾時來的?”聞人奕問道。
“奕兒,虞染來了沒多久,是剛剛到呢。”芳夫人急著有事去問聞人奕與蘇墨,只是隨意簡單的提了提虞染。
“嗯,知道了。”聞人奕知道他遲早要來,該來的總會來的,可惜對方卻是姍姍來遲。
蘇墨依然趴在聞人奕的懷抱中,眸光流轉間帶著點點妖嬈的媚人之美,可惜眼下眾目睽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與聞人奕的身上,一瞬不瞬,想她前世從來沒有遇到這種狀況,蘇墨連忙輕輕拍了拍聞人奕的肩膀,對方這才放下了她的身子。前世,固然她曾經嫁給過沐無痕,卻是沒有享受過任何新婦的待遇。
觸景生情,不知不覺,她腦海中浮現出許多場景,又想了很多的事情。
不由想到她與纓當年一起相處的日子,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二人當初在一起時平平常常,相安無事,並沒有任何親密舉動,只是在平凡的日子裡日久生情。
想到他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句言語,彷彿都像是在夢中出現,虛幻而不真實。
纓就是一個翩翩君子,始終守禮。
與她不遠不近,保持距離。
若君子之交淡如水。
然而,他又常年陪伴於她,兩人在一起已經形成一種習慣與默契。
而他對她教導有佳,一直有恩。
至於,他骨子裡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蘇墨如今也是感覺到無法琢磨剔透的。
他就像一潭泉水,表面清澈,實則深幽。
固然願意靠近,卻難以深入其中。
人生莫測,假使今生與他相遇,怕是縱然再次相愛,卻也難以與他長相廝守。
想到那個男子的一切種種,都讓她感覺到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當中,難以深入的相知相交。
他平日在外總是打著一把青色紙傘,不論是陰雨天還是晴空之日,始終如此。
三百六十日如同一日。
她問起他為何如此?他卻是但笑不語。
她從不知道他的來歷,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甚至在對方向她求婚後,她以為二人終於是修成正果,不離不棄,對方卻是在一日內不告而別,人無所蹤,求而不得,無比神秘,所以他的消失已是她的一個心結,他在她面前就像瀰漫著的一層濃濃白霧,渾身上下就掩藏著難以解開的迷團。
此刻,蘇墨的心中微微黯然片刻,但很快就已調整過來了心緒,她向來心思果決。
或許,只要今生她解開前世那個心結,也就完完全全放得下那個男人。
終究,他與她現在還只是陌生的路人。
隨後,蘇墨慢慢吁了口氣,目光一側,看向了身旁的男子,聞人奕面對眾人的審視後,漸漸的已成為微緋之頰,這個男人總是有些臉皮薄的。
重生後,眼前的聞人奕才是她夫君,她亦深知珍惜眼前人。
她的心太小,也從來都不是花心的女人。
這世上也有一句古言: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而大多時候,人若是得到一樣喜歡的,就要捨棄了另外一樣自己喜歡的。
普天之下,有什麼人能坐享齊人之福?芸芸蒼生無不是為了生計辛苦而忙碌,天下間誰又有太多心思用在姬妾成群之上?固然有,不過是圖個一時新鮮罷了!往往有些太貪心的人,最終卻會失去一切。
更何況她只是一個身世尋常的女人,就是那傳聞中那萬人之上的女帝,固然擁有三夫四侍,又是如何?
所謂齊人之福又哪裡那麼容易享受得到的?
此時此刻,蘇墨心中想到了很多事情,如走馬觀燈般在她腦海裡浮現著,又恍若浮雲,甚至於想到了前世自己唯一的男人,彼時在纓離開後,她遍尋不得,終於不得不在強大的勢力下折服。
最終,她被帶到天空之城,成為那高高在上男人的禁臠。
她如同被囚禁了一般,雖然華服美食,卻是高牆阻隔,如同籠中的雀鳥。
到了夜晚,那個男人方才抵達行宮內停留一個時辰。
她沒有見過他的容顏,他也不願看到她的真容,對方來去匆匆,只是把她當作爐鼎,從未對她有過真情,在囚禁的三年內,他與她之間甚至沒有說過多餘的一句話,也沒有看她一眼,甚至他亦不知道她的真容。
那時候她的心情無比的痛苦,絕望,她已意識到自己的人生並不是完整的。
前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