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三人一同留了下來。
因為姬白神使的身份特殊,蘇墨又善於機關術,當地眾人十分景仰二人,便給二人單獨鑄造住處。
在蘇墨與花惜容的帶領下,這些人利用本地山間的毛竹和樹木,很快的就在此地山腳下搭建了一個竹屋木屋,並且添置了不少生活用品,短短的幾日時間,就建造出一個樸素簡約的竹園。
但見日光如薄紗輕輕覆蓋在二人身上,竹風陣陣,給二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為了方便日後給人診治,蘇墨在院內製作了很多各種型號的手足機關,有備無患。
姬白居然也動手在旁邊用劍削好了竹子,做了幾樣桌椅和零星的用具,蘇墨看到姬白的手藝後不由輕笑,這個男人的手藝雖然不差,但比起師纓卻是糟糕的太多,不過姬白卻似乎非常認真的打理著竹園,使這間偌大院子看起來並不冷清,只是在製作竹椅的時候,幾次險些傷到了手。
蘇墨倚在門上,看著他的動作,不由打趣他道:“姬公子,你似乎有些笨呢!”
怎知道姬白手微微一顫,隨後目無表情的抬眸,淡定的說出了令她詫異的話語,“此言差矣,《廣雅。釋草》裡面曾經記載著,竹子其表叫做笢,其內名笨,其白如紙,可手揭者,謂之竹孚俞,所以笨乃形容一個人的好與可愛。”
蘇墨先是怔了怔,隨後嗤一聲笑道:“姬公子居然也有強詞奪理的一面,倒是如竹孚俞一般的可愛呢!只是為何公子喜歡這些竹子呢?”
彼時,村民要建造屋子時,姬白只要求需要竹子。
姬白目光微垂,淡然的接著製作竹椅,“瞻彼淇奧,綠竹猗猗,竹乃君子,獨領風騷,有道是可使食無肉,不可使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醫。”
不想這個男人原來懂得這麼多的詩詞,當初他與師纓可是北姬南纓,此人果然才華不俗。
另一廂,姬白淡然的看著她,不禁道:“我曾經喜歡的女人,她也這麼問過。”
蘇墨輕輕“哦”了一聲,沒有多言。
姬白記得當初她就是這麼說自己笨的,然後自己用這些詩句反過來駁斥於她。
這一次,依然還是如此,他只是把臺詞重複了一遍而已,想到這裡他不由地神情恍惚,但他很快心中便念著劍修的心法,慢慢的回過神來,心無旁騖,天人合一。
而後,花惜容曾經來了兩次,卻嗤笑這種地方根本不像一個劍修的屋子,簡直成了俗人的住處,就是君子之風也是俗到骨子裡。
但是姬白自己心中卻是知道,他如今從天上掉落到凡塵。
高處不勝寒,在他成為劍修的時候,他的心很空,心中的空虛不論用什麼事物都難以填補。
然而此時此刻……這竹園雖然是魔界的院子,院子裡雖然人少,還是和崑崙山同樣的冷清,但是卻唯獨出現了一個她,所以他的心,開始盪漾,泛起漣漪,波瀾層湧,這時候居然不再寂寞。
在這樣的一個園子裡,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有了女人就開始變得溫馨。
夜裡,姬白正準備隨意弄些烤魚充飢,蘇墨卻已翩然婀娜而來,進入了廚房,接著端著已經做好的飯菜,墨色的衣衫洋溢著青春魅力,這竹子所做出的小屋也在這一刻變得鮮亮了起來。蘇墨與姬白在一起時居然並沒有不自在的感覺,閒暇之餘會做出一些人界的食物,木須肉,山蘑燉雞,叫化雞,白柴肉絲,紅燒魚等等……
姬白靜坐在一旁,看著滿桌的膳食,指尖微涼如竹葉上的一抹露水。
他知道她前世並不擅長這些,眼下居然學會了這些,這些肯定與其他男人有關。
九百年後,終於遇到她的轉世,雖然很多地方她還是與前世一樣變化不大,自己與她之間卻處處有了其他男人的痕跡,姬白不由輕嘆了一聲,果然是事過境遷。
但他很快就試著放下了這些,平和的竹葉氣息讓他的心微微的踏實一點。
用膳之後,他將心思都用在別的方面。
但見姬白悠然立於深夜的月光下,在周圍設定著陣法,防止有人闖入,隨後男子褪去黑色的披風,穿著一身水藍色的長袍,襯著他修長完美的身材,面容俊逸而清冷,行走間廣袖隨風輕輕搖曳,發白如絲飄散,渾身上下帶著那種冷漠高貴的姿態,風華而清雅。
此刻,他目光看向蘇墨,但見“少年”衣帶系的緊緊的,她那纖細美麗的腰肢不盈一握,極其惑人。欣賞著她豔美不可方物的容顏,流露出女兒家端莊婀娜的姿態,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