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店裡的電腦旁。
“只能先這樣了。”唐易點了點頭,心想這高科技時代就是好,學習也便利了許多。
就在毛逐點開網頁的時候,一個圓臉的夥計,跑進了雅玩齋。
“老闆,走了,我看著上車的,而且空著手。”圓臉夥計跑到櫃檯前,對坐在後面的徐寬說道。
“空著手,那就是唐易收了。哼,前一陣不知他撞了什麼大運,居然搞出了巨闕劍這樣的名頭,果然是碰上的。這幅沈周的仿作,想必他是當真品收了。就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徐寬沉吟道。
“老闆,我看那老董走的時候喜滋滋的樣子,估計是賺了不少。這沈周的畫值不少錢麼?”圓臉夥計又問道。
“你來我這裡時間也不短了,不下苦功怎麼能學到東西?這傳出去不笑話你,笑話我雅玩齋!”徐寬喝了口茶,“要說這沈周你不知道,他有個徒弟你應該知道。”徐寬心裡想著唐易可能掉坑裡了,心裡一陣舒坦,話也多了起來。
“老闆,是誰?”圓臉夥計一邊給徐寬續水,一邊問道。
“唐寅唐伯虎。”徐寬點了點桌子。
“那當然知道了,點秋香嘛!”圓臉夥計露出驚訝表情,大聲說道。
“你也就這個檔次了,那都是杜撰的!沈周有兩個很有名的徒弟,一個就是這唐伯虎,另一個則是文徵明,再加上一個仇英,明代畫壇就屬這四人名氣最大,所以被稱為明四家。”徐寬繼續說道。
“裘英?終於又知道一個姓裘的,以前我只知道鐵掌水上漂裘千仞。”圓臉夥計接著又大煞風景地說道。
徐寬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不學無術!仇英的仇,本是仇恨的仇,是個多音字,讀姓的時候讀‘求’,和裘千仞沒有半毛錢關係!”
“老闆,我記下了。我多問一句啊,這幅沈周的畫,我看挺好的,就是仿作,應該也是精品吧?”圓臉夥計的問題又來了。
“嗯?”徐寬臉上的表情和緩了一些,“你這句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這幅仿作,雖然說不上精品,也算中上,而且是明本朝的仿作。如果我看的沒錯,落款和印章好像還是真的。”
“啊,那怎麼咱們不收下?為了坑這小子,失去了一個發財的機會啊!”圓臉夥計面帶不解。
“發財的機會有的是,但是這樣的機會卻不多,如果那款和章是真的,那小子上當的機會就更大了!我們隔岸觀火,適當的時候再澆一次油,燒他個乾乾淨淨,豈非比賺錢更有趣?”徐寬說著,兀自冷笑起來。與其說這是對圓臉夥計說,倒不如說是他在自言自語。
“我覺得還是賺錢更有趣。”圓臉夥計心裡嘀咕了一句,突然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不對啊,老闆,那幅畫是仿作,款和印卻是真的,那怎麼可能?”
“我只是感覺像是真的,也不能完全斷定。不過,出現這種情況,也不意外。今天我心情好,就給你講講,以後你出去說不定還能顯擺顯擺。”徐寬又喝了一口茶。
“這沈周,世代隱居吳門,他的曾祖父和王蒙是朋友,他的父親又是杜瓊的學生,這些人都是明代書畫界的名人,他學書畫,就像你學燒水掃地一樣平常。所以說,這個人吟詩作畫,優哉遊哉,追求的是一種自由,人呢,也十分平易近人,那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圓臉夥計表面上認真聽著,心裡卻道,“這和款印有半毛錢關係啊?”
徐寬繼續說道:“就是因為這種性格,所以有人求畫,他是有求必應,就連販夫走卒來了,他也不拒絕。更可笑的是,有人模仿他的畫,拿去讓他落款,他居然也會答應,還蓋上自己的印章。所以,仿作上出現真款,也不奇怪。”
“艾瑪,這真是個神仙啊!”圓臉夥計恍然大悟道。
“你還真說對了。他的徒弟文徵明就評價他是‘神仙中人’。”徐寬道。
“有意思。”圓臉夥計吃吃笑了起來。
徐寬說了半天,也有些不耐煩了,接著揮揮手道,“幹活去吧,今天的事兒記住嘴上帶個把門的!”
“老闆放心。”圓臉夥計喏喏退了下去。
“原來如此!”此時,閣寶多里,毛逐終於透過一番搜尋明白了為何仿作還有真款真印的道理,“看來史料也不全是胡說啊!沈周還真能幹出這事兒。”
“你說你一學歷史的,居然說史料是胡說。”唐易皺了皺眉,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你說老董臨走時說讓我們防著徐寬,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幅畫徐寬也看過了?不然老董沒和他見面,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