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唐易說的,最好繼續“有錢大家賺”;二來,萬一自己以後到華夏做生意或者有什麼事兒,沒準兒可能還需要唐易幫忙,朋友多了路好走。
林娉婷一直沒說話,心裡卻想了很多。唐易的變化,她是一點點看著出現的,有時候就不容易感受太明顯。如今,唐易這種圓轉自如的成熟狀態,一下子讓她升騰起了可靠感和自豪感。
不過,有意思的是,就這麼想著,她的腦海中卻又浮現出了初次見到唐易的情景。
那是一個炎熱的下午,汗水浸溼他的衣衫,抱著那麼一個看起來不怎麼好看的瓷壺,站在古玩街的路邊,似乎有點兒興奮,又似乎有點兒煩亂,但眼神中的卻仍然透出一種力量,一種看似倔強、卻又讓人覺得會不斷成長的力量。
其實卡皮爾也從唐易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力量,明明是在讓步,卻綿裡藏針,讓你在接受的同時,不敢再起造次。
晚宴是在班加羅爾最豪華的飯店,除了唐易、林娉婷、張路,卡皮爾只叫了一個人,這是個印度美女,很年輕,卡皮爾介紹說是自己的助理。
當然了,工作上的助理在生活上還乾點兒什麼,唐易他們也不會多問。
“既然來了,明天再去我邁索爾的林區看看?”卡皮爾席間提起。
在卡納塔克邦,卡皮爾有三處紫檀林區,這班加羅爾的兩處緊挨著,都看了,老林子也賭木了。邁索爾是卡納塔克邦的另一個城市,和原來的邦名一樣,在那裡,卡皮爾還有一處林區。
不過,這處林區張路知道,是一處速成林基地,基本都是速成林,夾雜著幾棵老樹,而且也有其他種類的樹木。所以,他興致不大。
“這樣的話,就太麻煩卡皮爾先生了!”張路笑著點了一支菸。
“你們華夏人,說話喜歡拐彎抹角,不想去直接就說不想去就行了。”卡皮爾笑了笑,“不過,在那處林區的後山,可是有驚喜啊!”
“驚喜?後山不都是以其他樹種為主麼?”張路問道。
“的確是這樣。不過,其中有一棵紫檀樹,我感覺有些奇怪。”卡皮爾道,“不高,只有七八米,但是直徑卻有六七十厘米。”
唐易心想,是有點兒奇怪,不過光長粗不長個兒,也未必是好料,再說了,如果是好料,只有一棵,卡皮爾自己砍了就是了,何必還和他們說?
“噢?難不成是個‘大水缸’?”唐易接著打趣道。大水缸,自然是說也是空心的,只不過粗就是了。
“邁索爾的林區,是我二十多年前買的,我每隔一年都會種上一批紫檀樹苗,第一批速成林已經賣了,以後年年都能出料。那一棵粗的樹,當時我也忘了是為什麼,就和其他樹種一起栽種到後山了。按說只有二十多年,不可能空心。”
張路乾笑了兩聲,心想原來只是二十多年的速成紫檀樹,如果不是空心,比例卻這麼失調,說不定心材很少,也說不定質地很差。
紫檀和海黃都是紅木,紅木就講究個心材和邊材。其實心材除了在中央,最關鍵的就是不再含有活細胞,比較穩定耐久;而邊材是靠近樹皮的部分,顏色淺,含有活細胞和儲藏物質,不穩定,基本不能用。
紫檀賭木,是怕心材空心,海黃賭木,是怕心材太小。
現在,卡皮爾說有這麼一棵奇怪的紫檀樹。因為樹齡不長,所以心材空心不太可能,但是心材不夠大或者質地很差,卻是有可能的。
所以,張路仍然不感興趣,只是乾笑兩聲。
“卡皮爾先生既然覺得奇怪,這棵樹又成材了,為什麼不採伐了呢?”唐易乾脆直接問道。
“如果裡面的心材真的很差,我這幾萬美金不就泡湯了?”卡皮爾倒是沒遮掩。
張路又是乾笑了兩聲,心說,好嘛,這是什麼驚喜,無非就是你想把風險轉移到我們頭上,讓我們買了,你既不虧錢,又能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唐易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既然都是人工培植的,年頭也一樣,那為什麼這一棵如此特殊?要麼就是後山環境特殊,要麼就是周圍的其他樹種影響了這棵樹!
“卡皮爾先生的後山還真是有意思,其他的樹沒出什麼問題麼?”唐易笑問。
“後山背陰,對於速生紫檀林肯定不適合,所以種了一批菩提樹。”卡皮爾笑道,“所以,就怕不出問題,果實長不大才好。”
唐易和張路都是古玩圈的人,對於文玩當然基本也通曉一些,所以一聽就明白了。但是林娉婷卻就不明白了,她看了看唐易,“果實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