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買,還是你買啊?”唐易不緊不慢說道。
徐寬又是一愣,“你知道是誰?”
“我知道什麼?你不說借錢麼?我是問到底是你買,還是借錢給你的主兒買?”唐易笑了。
徐寬暗罵自己一句,奶奶的,被這小子冷不伶仃嗆了一句,有點兒亂神了!
“當然我買!”徐寬想了想,“不瞞你,這年頭兒,誰手裡也不富裕,我是找河野先生借的錢!”
唐易猛然間站起來,“不行!”
“哎?唐老闆,之前說的好好的,我這錢也借了,你怎麼突然說不行?這不是讓我坐蠟嗎?”徐寬一看唐易如此表現,連忙說道。
“你知道,我有好東西,斷然不會賣給倭國人!雖然你說只是借錢,但是到時候你要是還不上錢,這東西的歸屬可就有問題了!”唐易冷冷看著徐寬,心裡卻暗暗繃著勁兒。
這一手欲擒故縱還真矇住了徐寬。一來唐易的確是一向討厭倭國人,二來這表演也很到位。
“唐老闆,你這是小瞧我了!”徐寬也不緊不慢站了起來,“這東西找是不好找,但是出手還不好出麼?徐某在圈子裡也算混了幾十年了,多了不說,我加兩千萬找個下家不難吧?怎麼會還不上錢?”
“要是你直接找河野平,豈不是更省事兒?錢也不用還了,利也到手了!”唐易依然不鬆口。
“這樣,唐老闆,今兒我把這張老臉撂在閣寶多了,要是我賣給河野先生,天打五雷轟!”徐寬立即信誓旦旦。
天打五雷轟,是特麼最沒誠意的發誓,你以為你要渡劫啊?唐易心裡嗤嗤發笑,但是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情。
徐寬趁熱打鐵,“唐老闆,你年少有為,現在又開了公司,正是事業發展的黃金時代啊,我知道你需要錢!我保證,這麼一大筆錢,絕對是一步到位!”
唐易看著天花板盤算道:“要是走拍賣,只能春拍,拿到錢估計都快夏天了,時間確實拖拉得夠長。”
“是啊!我也沒少費勁兒啊,你賺我賺大家賺嘛!”徐寬連忙說道。
“河野平什麼時候來看?”唐易沉吟,轉而看著徐寬說道。
徐寬臉色一喜,“哎呀,要麼說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easy。我一說和河野先生借錢,你就知道他不放心,得看一眼才最終給我打款!”
“徐老闆挺洋活兒啊,easy都出來了!”唐易似笑非笑。心下暗說,我要是繼續裝糊塗,恐怕就被你瞅出毛病來了。
“哎呀,幹什麼都得與時俱進啊,碰到外國人來買古玩,不來兩句還真不行。我聽說,燕京滬海一些大店招聘員工,英語口語是必考專案!”徐寬嘿嘿笑道。
“行啊,你說個時間吧,我在店裡候著他。”唐易擺了擺手。
“河野先生說了,看你的時間。”徐寬麻溜說道。
唐易揉了揉眉心,心說及早不及晚,“明天上午吧!”
“好!那就明天上午九點,我替他做主了!”徐寬說完,迫不及待地拱拱手,“那我先告辭了!”
“不送了!”唐易點點頭,回身坐下。
下午的客人不多,唐易準備早早關門去翡翠專櫃看一眼,毛逐卻回來了。
這珠寶專櫃和古玩店不一樣,古玩店主要是上午的生意,而專櫃晚上也有不少客源,所以見毛逐回來,唐易略有吃驚,“我還準備去看看呢!”
“看的多,買的少,沒什麼可忙的,我們就回來了,唐叔回家了。”毛逐道。
“很正常,剛開的專櫃就是這樣,讓商城運作吧,咱們得忙忙開業慶典的事兒了。”唐易也知道,這種事兒急不來。
“嗯。”毛逐突然起了精神,“怎麼樣,那畫出手了麼?”
“出手了,三十五萬。你給了背頭多少錢?”唐易問道。
“五千。”毛逐道:“他開了價兒我沒還,這事兒還是敞亮點兒好!”
唐易想了想,“今兒運氣不錯,買那幅仿畫我出了兩萬。賺的錢取整兒,三十萬你拿一半,十五萬。”
“你這種老闆,世間難尋啊!”毛逐喜笑顏開。
“別亂花,攢著點兒吧,攢夠了買套房。”唐易又道,“還有一筆大生意,做成了我給你出首付!”
毛逐瞪大了眼睛,跟著唐易混,他每月的工資已經不低了,現在突然接二連三來好事兒,都有點兒蒙了,“什麼大生意?”
唐易此時也有些得意,伸手從茶杯裡沾了點兒茶水,在桌子上畫了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