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縣裡的火車站了。
坐在車裡,單連城仍感到不寒而慄。
單連城到了市裡的機場,這才想起,自己行李裡面帶著兩件青銅器,恐怕過安檢會有麻煩,隨後又出了機場,到市裡找了個酒店住下了。第二天,他又包了輛計程車去了省城。
省城他還是有可靠的朋友的。暫時安頓下來之後,他打聽了一下狼煙村的情況。小徒弟的死一直沒有破案,而他在狼煙村的名聲已經臭了!
都說他居然想佔老夥計閨女的便宜,結果被老夥計當場撞見,無顏在村裡繼續待下去,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而他的外甥,大徒弟,還替師父“出面”,帶著禮物挨家挨戶向村裡人道歉,說師父做下這種丟人的事兒,傳出去辱沒了狼煙村的臉面,做徒弟的人理應替師父向大家道歉。
一時間村裡對大徒弟讚揚有加。
而之前的客戶,大徒弟本來就認識,一併攬了過來。大徒弟徹底在狼煙村坐穩了位子。
甚至收留單連城的朋友都問他,“有錢怎麼玩不行,怎麼就看上同村老夥計的閨女了呢?莫非有真感情?”他的朋友也想不到,單連城的親外甥會害他。
若不是親外甥,單連城玩了這麼多年鷹,怎麼會讓鷹給啄了眼?
單連城想了想,省城繼續待下去也沒意思,過了一陣,便到了津門,想找陳澄之參詳參詳,看看接下來怎麼辦。
但是陳澄之隱於民間,想找談何容易,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是生是死也未可知。
沒有找到陳澄之,單連城又從京滬線南下,到了山海省的這個叫金鎮的地方。這裡古玩交易比較多,單連城暫時住下,就在這裡,單連城低價撿了兩件東西,就地做了兩筆小買賣。
就是在金鎮,單連城遇到了武串子。
武串子早些年去過狼煙村上貨,雖然和單連城不熟,但是總歸是認識的。這冷不丁碰上了,武串子又是地主,所以表現得還挺熱火。他不知道單連城的遭遇,卻知道單連城的本事,打掃整飭了一處閒置的院子給單連城住。
武串子這個人,很善於察言觀色,他發現單連城心情很差,這把年紀了又背井離鄉,估計是出了什麼事兒!便有事兒沒事兒地請單連城喝酒吃飯,其間也套過幾次話。
單連城出了這種事兒,想找陳澄之又沒找到,現在孑然一身,去哪裡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一時也就這麼在金鎮暫時住了一段時間。有一天,小院裡,他和武串子喝酒,喝大了,便把在狼煙村的遭遇說出了一部分。
武串子倒沒有因為單連城落難有絲毫態度上的改變。有這等本事,留在金鎮,一樣能再度發家!於是鼓動單連城就在金鎮安居,意思自然是想讓他在金鎮另起爐灶。單連城自然不會輕易答應,不過想想手頭越來越緊,便先拿出了高仿的鳳耳獸足彝,讓武串子幫著找個大客戶出手。
於是,就有了武串子在山州和張七星的交易。
唐易聽了半天,“單爺,原來你開始不讓我給陳老爺子打電話,是因為想先把事情說完,讓我瞭解了情況,再決定給不給他打!”
“是這麼個意思!”單連城點點頭。
“這樣,您在金鎮也沒什麼意思,我看您現在就直接跟我先回山州。這件事兒,肯定是要告訴陳老爺子的。咱們回了山州,你先住下,我當著你的面兒打電話給陳老爺子。”唐易說道。
單連城出來的時候,帶著手包,要緊的東西都在。現在花鳥瑞獸鏡又讓唐易買了,那小院裡除了衣服和生活用具,也沒什麼可帶的,便點點頭,“那就直接開車走吧!恩公如此隱秘,你都知道他的電話,必不是一般交情,就衝這一點,我也信你。”
唐易發動車子,直接回了山州。
路上,單連城給武串子打了個電話,說有點兒急事兒,要離開金鎮一段時間,有事兒再聯絡。
武串子不明就裡,但是單連城人都已經走了,他也沒法兒再多說什麼,好言好語讓單連城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兒儘管聯絡他。
到了山州,已是華燈初上,唐易安排單連城住了酒店,隨後又直接從酒店訂了餐讓送到房間。看時間還不算晚,便撥通了陳澄之的電話。
唐易先問了句好,接著又問了句“方不方便說話?”
“方便。怎麼,又有讓我賺錢的買賣?”陳澄之聽起來心情不錯。在港島,他因為幫助蔡震宇,確實是小賺了一筆。
“狼煙村的單連城,您是否還記得?”唐易看了看單連城,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