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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部分

金門的事兒。而且這告誡的事兒,恐怕和作假有關。

“那必是很久遠的事了。”唐易吸了一口煙。

“三十多年了。那時候,我只不過是狼煙村的一個銅匠。”單連城緩緩吐出一口菸圈,“你要是有時間,我就給你絮叨絮叨。”

“您說,我興趣大著呢。”

如今的狼煙村,行市已經不如幾年前。在幾年之前的鼎盛時期,全村三千口子人,有三分之一做仿古青銅器,內容涉及幾百上千的品種。這裡面,也有當成工藝品出售的;但是,自然也有“斷代自己看”的大量器物流入市場,最後被人擺在博古架和保險櫃裡。

而狼煙村成為青銅器村的肇始,和單連城有莫大的關係。

八十年代初,狼煙村和中原大地上許許多多普通的村子一樣,村民們靠著一畝三分地過活。

單連城是村裡的銅匠,但是那個年代,也賺不了三瓜倆棗的。有一次,他到鄰村收廢銅,收來一件殘破的奇形怪狀的東西。

這東西有十幾公分高,體作方圓,垂腹圈足,開口一側有“流”,就是便於往外倒水的彎弧如鳥嘴的形狀。一側還有一個把兒,把兒的上方是獸首吞銜狀。

單連城是銅匠,看出這是青銅的。那時候,對古董沒啥認識,青銅的東西還不如黃銅的值錢。而且這東西殘了,器身有好幾處裂口,“流”豁了一塊,把兒也斷裂了,兩處劈叉開了。

所以,這東西,單連城收來很便宜。

不過,單連城是個比較心細的人,他發現,這東西雖然帶著綠鏽,但是露出的紋飾很精美,他也不認識什麼夔紋、雷紋,就覺得這東西值得打聽打聽。

那時候資訊不發達,也沒有太多東西可查,他就照著樣子畫了下來,揣著一張紙到了縣城。

他認識縣城裡的一位中年人,此人本來在津門,是一位大學教授,因為之前的特殊原因躲回了老家。他認識這個教授,是因為一次收東西遇上的,這位教授也去鄉下收過東西,而且似乎對青銅器很有研究。兩人有一次一起遇上了大雨,在一農戶的屋簷下聊過,這位教授告訴他,如果收到什麼好東西,可以去找他,還留了地址。

到了教授家裡,不巧有客人。教授一聽有圖要看,就說拿出來一起看看吧,這位小陳也是行家。

教授說的這個小陳,看起來三十冒頭,比單連城還年輕,文質彬彬,不過一雙眼睛很亮,看起來並不酸。實際上呢,他比單連城年紀還大。這也難怪,單連城長年在村裡過活,顯老。

單連城就把畫的圖拿出來了。教授一看,臉色一變,立即又把圖給小陳看了看。

“西周夔紋觥?”小陳直接開口,轉而問向單連城,“這酒器在哪裡?”

觥,是一種酒器,不懂古玩的人也知道。觥籌交錯嘛,酒器和酒籌交錯,形容酒席的熱烈。

單連城一想,還真是,一個把兒,一個“流”,喝酒正合適,“在我家裡呢!不過破得厲害。”單連城把殘破的情況說了說。

教授一聽,“可惜啊!”

結果小陳卻說,“我先去看看吧。”

教授點點頭。臨走的時候,單連城還聽教授對這個小陳說了些感謝的話。好像這小陳是從津門來的,告訴了教授一些資訊,教授現在能夠重回津門的大學了。

路上,“小陳”告訴單連城,他叫陳澄之,是津門的民間手藝人,也做銅器。單連城連忙說道,“您可不是手藝人,您能和大教授對話,剛才說那個‘什麼觥’我都沒記全。”

陳澄之笑了笑,“中原大地,青銅器比津門可多,我這次來,也是為了探訪一下。”

到了家裡,陳澄之見了這件夔紋觥,“沒錯,是西周的,夔紋為主,雷紋為輔,獸首執手,可惜沒有銘文,又殘破了,不然真是一件寶貝!”

“西周?”單連城早年也是初中畢業,聽了之後盤算了一下,“這不是得兩千多年了?”

“這是西周早期的東西,怕是有將近三千年了。”陳澄之仔細看了看,“這東西還能修!”

“還能修?”單連城雖然是個銅匠,但是這東西年歲太久,破的太厲害,而且銅質和鏽色也不好掌握,聽了大吃一驚。

“這樣吧!”陳澄之想了想,“我看你也是一個人,家裡沒旁人,你這段時間管我吃住,我把東西幫你修好,你能賣個好價錢。”

單連城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這院子邋里邋遢,你不嫌棄就住,吃飯嘛,窩頭鹹菜還是能管夠的。我看你這麼喜歡,東西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