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妄言說鐲子有問題,可知曉鐲子乃是御賜之物後,他又反口說問題出在姨娘的簪子上,言行這般前後不一,豈不是自相矛盾嗎?”雲秋歌也慌了神,話中的悽惶和懇求直擊心扉,讓人不禁動容。
“祖母分別聞一聞兩件首飾各自的氣味不就明白了嗎?”雲冷歌餘光瞧見了雲伯毅臉上的不忍和疼惜,心裡嗤笑一聲,面上極為認真的給出提議。
老夫人點點頭,接過府醫手中的簪子聞了半響,然後抬手湊近鼻子,深吸一口鐲子上的味道,暗裡對比了一番,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
雲秋歌緊張不已的目光跟著老老夫人的動作遊走,眼角瞥見李玉兒面色蒼白,手足無措的模樣,連忙不著痕跡的拉了拉她的長袖。
李玉兒身子一顫,驚魂未定的朝旁邊看了一眼,母女二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味道的確有些區別,不仔細分辨確實很容易混淆。”老夫人說著褪下了鐲子把兩件首飾遞給旁邊沉默的雲伯毅,示意讓他也聞一聞,免得有人會覺得她私心偏袒。
“母親說的極是。兒子也聞出來了。”雲伯毅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分別嗅了嗅,但近在咫尺的觀聞,有一絲絲的不同都能快速的辨別,雲伯毅附和的點頭,亦是同意了老夫人的判斷。
相府兩個權利最大的主子都這麼說了,那肯定就不會有假了,頓時,滿屋子的丫鬟眼中充滿同情,不屑,嘲諷等不同的目光紛紛看向已經面無人色,嘴唇直打哆嗦的三姨娘。
“祖母,父親,不是姨娘啊,是雲冷歌,我前半夜親眼看見雲冷歌去了福壽堂聊起這個鐲子,肯定是那個時候,她把墮胎藥粉抹在上面的。”雲秋歌眼看連老夫人和父親都贊同了府醫的話,事情即將成定局,屆時她們母女肯定不會有好下場,顧不得掩蓋自己監視雲冷歌的事實,脫口而出。
只要證明藥香是鐲子發出來,而那股味道的確是雲冷歌所為,那麼害死二姨娘腹中胎兒的就是她,而自己最多背上暗地裡監視嫡女的罪名,比下藥謀害要輕得多。
“你是說戌時三刻我去福壽堂給祖母請安的時候把?”雲冷歌清澈的雙眼眨了眨,泛起一波一波的漣漪,像珠玉落入湖面上蕩起的萬千柔情,折射出難以名狀的溫柔,眸底確是千年不化的寒冰,溫聲道,“吟書最近製成了一種奇異的花香,我特意帶過去給祖母瞧瞧。”說罷,朝身後伸出纖手。
吟書瞭然,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青底紅花樣的小瓶子輕輕的放在小姐的手上。
“府醫,鐲子上沾上的香氣估計就是這個瓶子內的氣息,你好生檢驗,免得有人說我居心不良。”雲冷歌握住手中瓶的頂端,遞給站在一旁額頭上正流著涔涔冷汗的府醫。
府醫連忙接過,拔掉了小瓶的木塞,湊近瓶口,仔細的深深吸了幾口,道,“的確是,二小姐所言不假。”隨即他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在下從沒問到這種香味,恕在下冒昧,可否告知它的功用。”
“是奴婢從多種藥草中提煉出來的,春日蚊蟲甚多,小姐受叮咬之苦,奴婢不忍,便提煉了這種香氣,燻的時間久了,可以遠離蚊蟲。”吟書接到雲冷歌示意她解釋的眼神,站前幾步,福身行禮說道。
“原來如此,姑娘好醫術,在下佩服不已。”府醫認出了吟書就是上次那個識的迷夢草的丫鬟,感慨道。
“四妹妹還有什麼疑問嗎?”雲冷歌和和氣氣的笑著問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不是可以使得婦人墮胎的藥香?畢竟香味都差不多。”雲秋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不服氣的道。
“四妹妹,你若是不信可以找別的大夫檢查啊,這種香氣是吟書剛提煉成功的,以後我經常會
用的,我總不會為了害人將自己也搭進去吧。”雲冷歌瞳孔裡綻放出醉人的光彩,語音也甚是柔和寵溺,好似面前咄咄逼人,屢次要陷害她的雲秋歌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冷歌,別跟她講道理了,她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做錯了事情只知道推卸責任,禍水東引。”老夫人怒目橫眉,厲聲道,府醫任職相府多年,更是自己千挑萬選的,絕不會心生叛意。
“老夫人,婢妾是冤枉的啊,是有人栽贓嫁禍…。”李玉兒見雲秋歌敗下陣來,跪在地上泣涕如雨哀聲道,她陡然意識到今日的苦心孤詣,其實早就被雲冷歌識破,反過來將計就計了,而老夫人是真的打算將她們嚴加懲治了!
雲冷歌根本就沒相信綠意的訊息,不僅沒拆穿,還裝作深以為然的模樣,讓自己覺得她已經落入了陷阱,實則對方早就張開了吃人的口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