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兒臣還好。”上官宇失神的思緒被驚醒,臉色帶著心有餘悸的蒼白,聲音頗有鎮定的說道,不想在敵國面前表現的太過失態以免丟了東陽的顏面!
皇帝面上含著三分笑意,四分怒氣點點頭,眸底最深處漫上了一層薄薄的讚賞,想來也是因為對平日裡顯得並不出色但是在關鍵時刻卻能鎮定自若的上官宇異常滿意。
“不知大皇子對自己肆意謀害本朝皇子的舉動有何解釋?”慕容燁掃了一眼宇文澤不停變換,及其難看的臉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強硬的再次質問,半分也不給敵人喘息思索逃脫的辦法。
“慕容燁,你別太過分了,本皇子只是一時失手而已,並且貴國三皇子也並未受傷,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見慕容燁私自便給自己扣下了罪名,宇文澤大怒,滿面陰狠的瞪視著揪著他不放的慕容燁,怒聲開口。
“一時失手就可以當一切不曾發生過?那本世子現在拿刀在大皇子身上砍上一下,然後再說一聲手誤,你們是不是就息事寧人?沒有人會追究了?”慕容燁面對宇文澤的疾言厲色卻是不慌不忙的抬腳往自己位置方向走去,直到落座後,才緩緩開口,聲音裡隱含的一絲嘲笑更是讓園內的眾人聽的明白。
雲冷歌心中失笑,阿燁最擅長的就是抓住別人的某個痛腳,然後使勁踩,不把別人踩到求饒,他是不會罷休的。
“慕容世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大皇兄都受傷了,大家各退一步,掀過這一頁吧?”宇文明即使心底恨不得將他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皇兄千刀萬剮,但表面上該有的和諧姿態,他展現的堪稱完美無缺。
“三皇子所言差矣,正如慕容世子所說,大皇子受傷是因為學藝不精所致,但他既然輸了就應該甘拜下風,有朝一日武藝大成之時再來找慕容世子來一場公平的決鬥,而不是趁人之危在背後放冷槍以這種卑鄙的手段奪人性命,更何況,若不是三皇兄機警,恐怕此時他已經不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了。”上官誠眸光微閃,看向上官宇的眼神中帶了一絲深深的探尋,冰冷的語氣讓人入墜冰窖,不寒而慄,“東陽誠心誠意的接待北月使者,可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釁,本皇子敢問,你們是真心來覲見父皇的嗎?”
“五皇弟未免說的太過嚴重,大皇子並不是故意想要中傷三皇弟,在那等危急關頭,收不住手也是有情可原。”太子平復了紊亂的心跳,眼內的陰騭之色一閃而過,隨即隱沒,仿若未曾出現過一般。
上官誠的諸多心思均是放在太子身上,那抹陰沉又豈能逃過他的觀察,只見他掃過太子的眼光帶著一絲譏笑,緩緩開口,“太子皇兄為何如此篤定大皇子不是故意為之?難道皇兄與大皇子心意相通,竟能事先猜透他的想法,未卜先知?皇弟愚昧,還請皇兄示下!而且,剛才那柄劍明明是朝太子皇兄刺去,卻被大皇子硬生生改變了方向轉而倒想三皇兄,莫不是太子皇兄與北月大皇子有莫逆之交,才會讓他對太子皇兄下不去手?”
慕容燁看向上官誠的眸光帶著一絲讚歎,看來東陽皇子與北月有所勾結的事情,並不全然只是自己和皇帝有所察覺,只是沒想到上官誠竟也心細如髮,發現了此事,並且他的懷疑人顯然就是太子!此番話更是包含著試探之意!
果然,此話一出,東陽的大臣們心中個個都冒出了不同的猜測,面色微變,均是複雜的看著太子,眼底帶著的指責更是顯而易見!
坐在皇帝身邊的皇后從驚嚇中緩過來,見上官誠的矛頭對準太子,臉上的表情頓時不太好看,眉頭緊皺,越發顯得眼角的魚尾紋細細密密,望向上官誠的視線中滿滿的全是恨意。
她跟皇帝夫妻十多年,雖然帝王心思深沉難測,但她這個多年的枕邊人對皇帝也算是有了幾分瞭解,她可以感覺的到,自從上次皇帝動了想要廢太子的想法,雖然被暫時壓下去,但這種心思一直盤旋在皇帝心中,時時刻刻都會有成長出頭的那一日。
若是在這個時候,太子再被上官誠扣上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結合以前皇帝對太子的不喜,只怕這次再有多大的壓力,皇帝都不會再保太子了!
“五皇弟多慮了,本太子只是就事論事,並未參加個人因素在裡面,還請父皇明鑑。”太子面上有一絲不自然,略帶僵硬的臉色暗示他心中有鬼,聲音雖然還算堅定但卻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
皇帝深邃難測的目光閃了閃,沉了沉眼瞼,並未說話。
“三皇兄,你怎麼看?畢竟險些命喪當場的人是你。”聽著太子避重就輕的話語,上官誠並不理會,從他的語氣表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