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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李公公深夜帶人闖入公主府,究竟有何貴幹?”

李繼海瞧見後頭陸續走進來的那幾個人,微微扯高了嘴角。“做什麼?我倒想先問問莫總管,你等弄出這陣仗是打算做什麼!”目光掃過那幾個清俊的少年,狡黠與陰狠令那張尖瘦地臉顯得愈發猥瑣,“怎麼樣,你們可著勁兒地鬧騰了一整天,這會兒尋著公主了?哼!真當皇上什麼都不知道嗎?”

莫禮清被他那陰陽怪氣的腔調激得火起,正要反駁。卻被紫因揮手止住。

伴著聲冷冷輕笑,這俊秀的少年慢慢走上前去。火光在那清麗的面容上閃閃爍爍地烙下些陰影。淡紅的唇輕輕一彎,黑玉般的眸子流光淺溢,卻透出種森寒,“李公公既說皇上已經知曉……那我斗膽問李公公一句——皇上究竟知曉了什麼?”

清冷的聲音悠然動聽,李繼海卻一陣心驚肉跳。想起紅少亭說過只需將那些個“身份不明者”帶回即可。定定神,冷道,“皇上知此事乃是因某些人翫忽職守而起。與因蓮華無關——奴才還勸因蓮華不要插手才好。”

“多謝李公公好意。”紫因怒極反笑。睫羽微動,眼波輕轉,慢慢將那一眾外來人皆掃了個透心涼,方微微啟唇,“可我不問明白,總是有些不放心……敢問李公公,李公公口中地某些人究竟指的是哪些?翫忽職守又從何說起?”

李繼海冷笑道,“因蓮華何必同奴才打馬虎眼——這府裡又叫又嚎。鬧得宮裡地人都不安生,不就是因為公主不見了嗎?”又道,“皇上說了,公主心地純善,素不與人結怨。定是有人包藏禍心,將些不明不白的人引到這府裡來……哼哼!因蓮華還要奴才再繼續說下去嗎?”

紫因瞥眼冷眼旁觀的夜雲揚。冷笑一聲,當真不再言語。柯語靜正抱手站在一邊看戲,見冷場,忙拿腳尖輕輕踢了一下青穹。

青穹不悅地瞪她一眼,挪動腳步離她遠些。但,其實不用她提醒,他也已聽不得李繼海拿那把如同垂死的雞慘叫的怪聲音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當下清清嗓子,聲音清越如歌,卻滿溢殺伐之氣。“因蓮華或許已聽夠了。不過本侍郎倒是很想聽公公繼續說下去……恕本侍郎見識淺薄,敢問公公此次前來。傳的是皇上的手諭,還是口諭?若是傳手諭,公主府上下已盡皆在此,隨時等候恭聽聖旨。若是傳口諭,公公且出示皇上信物,我等當即時跪接,也好讓公公少浪費些口水……”

李繼海自恃為紅少亭地代言人,哪裡想到還會有人對此質疑?紅少亭交代之時,只是讓他帶些大內侍衛效率行事,趁笑歌不在捕了人就走,壓根就沒打算留下把柄讓她有報復的機會。是李繼海存心要給那昔日的大太監莫禮清難堪,這才藉著傳口諭的機會令禁衛軍副統領調集人馬來助威。

他此時被青穹一頓道理說得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道,“侍郎大人太多心了。我不過是個奴才,若非皇上親口遣我來傳口諭,我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在各位蓮華面前弄假啊!”

“那麼說來,公公並未得著皇上信物囉?”青穹若有所思地一笑,明澈清亮的眼裡浮上些狡黠。

他雖繼承了青家獨有的冶麗臉孔,性子卻固執而死板。數日來在柯語靜強“拳”壓迫下所積壓下的怨氣正愁沒地方發洩,這一個照面就揪出條狐狸尾巴,樂都來不及,怎肯輕輕放過他?

瞧李繼海點頭,他嘴角笑意更濃,慢悠悠地道,“自古有云‘尊卑有別’,本侍郎彷彿記得……公公是不久前才升的從四品太監總管吧?且不提錦大人位居二品,本侍郎也不過是個禮部正三品小官。單旁邊這幾位蓮華,最低品銜似乎也是正四品呢……依公公看來,無皇上信物便能調集禁衛和大內侍衛,見位高者不行禮,自居高臺之上發號施令……這天下哪一等官員才可有此等威風啊?”

柯語靜被他這番“官銜比對說”繞得七葷八素,雖聽不明白到底是啥意思,但瞧紫霄等人皆露出讚賞神情,心道必是大大有用。對他那種文人酸氣地鄙夷一掃而空,不住投射含情脈脈的崇拜眼風。

李繼海先前只顧著擺威風,聞言如雷轟頂。驚得三魂七魄也去了十之八九——紅少亭一向多疑,又因著那白可流地關係,最憎人不知所謂,譜擺得與帝齊肩。今日之事若傳到他耳朵裡,他日必要尋了由頭找晦氣。

這一回真正騎虎難下。就此傳口諭吧,沒信物在手。瞧那底下的大內侍衛和禁衛都滿臉狐疑,想讓他們幫忙拿人恐怕不比登天容易。可現在要是打退堂鼓。錯也犯了,人卻沒拿到。回去更是死路一條李繼海咬咬牙,把心一橫,冷道,“奴才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