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文字細解,但一通實行之下,大有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單說這“整理內務”,當時看唐奕鼓搗了一遍,也沒覺得多難。但是回來之後,曹滿江拿著自己的被子試了試,發現怎麼也疊不出唐大郎的那份方正,反倒像個炊餅。
所謂的站軍姿,更是學不來。
曹營頭手底下的那幾個都頭,有一個算一個,斗大的字不識一升,全靠曹滿江自己先讀通了,再教給五個都頭,都頭記下了,再傳給伍長,伍長回去再教底下的兵。但是,這麼一層一層傳下去,早就歪到姥姥家去了,往那一站,跟個吊死鬼似的。。
本來,曹滿江也沒指望唐奕的主意能整肅軍紀,只不過,他覺得這是個消磨時間的法子,省得這幫憨貨出去給他惹事。
練了兩天,都頭們就綠著臉找他訴苦,這麼練下去,還不練出一營吊死鬼?怎麼出去見人啊?
實在沒辦法,曹滿江只得把唐奕強擄了來,讓他親自傳授。
於是,廂營裡多了一個讓所有人恨得牙癢癢的小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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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庭急召范仲淹入京的旨意已經下來了,只不過,大宋想要舉家遠行,並非說說那麼簡單。雖早有準備,但也還是要諸多瑣碎才能成行。。
趁著范仲淹忙著搬家,終於沒工夫盯著唐奕了,唐奕也樂得過一回當教官的癮,這幾天天天跑到廂營去指手畫腳。
這可把廂營的兵士們愁壞了,就連曹滿江都有點後悔叫他來,這小子實在是太煩人了。
唐奕不但到這兒來教他們整理內務,訓練基本佇列、動作,而且這貨一到軍營,立馬想到好多之前沒想起來,也沒寫到紙上的。
比如說。,開飯之前得先有營房前列隊,然後由伍長帶隊走向飯堂,坐立要整齊化一,值守都頭不發話不能開飯。。。。。。等等等。
就連上個廁所也得先報告上司,不得允許不能去。
軍漢們都想罵娘,特麼老子屙尿也得打報告?牢裡的犯人也沒這麼悲催吧!
但是沒辦法。。。
唐大郎就是這麼賤!
臉盆得碼成一條線,面巾得折成一般大小,搭在臉盆裡方向都不能錯。
軍服、甲冑要疊得四四方方,放在床頭一個位置,差一點也不行。
天黑就得吹燈上床,不睡都不行,雞叫就得起來操練,晚一分也不讓。
總之,就是廂營裡的一個土包兒,你也得給我堆出稜角來。
這幫懶貫了的軍漢哪遭過這罪,光是整理那個什麼內務,就讓漢子們抓狂。他們哪幹過這細緻活兒,好好個被子非得像繡花兒似的摳出稜角來,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有的兵士疊不出唐奕要的標準,耍起了無賴。唐奕嘿嘿一笑,疊不出來沒關係啊,那就別蓋了,晚上睡覺把被子放身子底下壓著,什麼時候壓實了,能疊出來了,什麼時候再蓋著被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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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在唐奕的一通折騰之下,整個廂營為之一新。
曹滿江做夢也沒想到,唐奕這麼一弄,以往閒散慣了的一群老爺們兒會是這般面貌。
雖說還遠遠沒達到唐奕說的那種整齊化一的地步,但那股子精氣神兒已經初現端倪,不誇張地說,一點都不比京師禁軍的風貌遜色。
要不是唐奕馬上就要隨範相公進京了,曹滿江還真想看看,他能把這群孬兵訓成什麼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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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唐奕和曹滿江盤膝坐在校場邊的黃土地上,場中幾位都頭正帶著兵士們整齊的列隊操練。經過唐奕近一個月的教導,兵士們已經可以初步掌握要領,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了。
“大郎幾時動身?”
“後天。”唐奕看著天邊的幾朵孤雲被夕陽燒得通紅。
“所以明日我就不來了。。。”
曹滿江神情一暗,“那後天某去送行。”
“別!”唐奕急道:“就煩迎來送去的,又不是見不著了,說不定啥時候還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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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唐奕說得沒錯,他還有那麼大個買賣在鄧州呢。
“大郎儘管去京師一展抱負,只要我曹滿江在鄧州一天,就能保嚴河坊一天的周全。”
唐奕也不矯情,擰腰抱拳感激地道:“先謝過了!”
說完,起身匍了匍身上的灰土,“那我就回去了,曹指揮保重!”
曹滿江也起身抱拳道:“大郎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