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卻在大宋行匪盜之事,禍害大宋百姓!”唐奕目光漸凝。
李傑訛不以為意,“公子還是不懂西北的匪事。”
唐奕心說,老子家裡養了個女土匪,就夠我研究的了,懂你們幹蛋?
“唐公子也不想想,狼頭山在太原邊兒上不足百里還立得住,靠的是什麼?”
唐奕冷哼,“不就是官匪勾結、販鹽營私,那點勾當嗎?”
“這就是了。青鹽之利甚巨,鹽道又要穿越夏、遼、宋三國邊境。這條道兒上,有兵、有民,有党項人、有契丹人、有漢人,還有回鶻人。想把青鹽販買而回,沒有個立規矩的,沒有個護駕的,那還行?”
“。。。。。。”
唐奕明白他的意思,說直白一點,所謂黑白兩道,白道有官,黑道有匪,匪就是那條鹽道上的“官”。
“所以啊。。。。。。”李傑訛一攤手。“吃鹽道這碗飯就養得肥肥的了,幹嘛還從苦哈哈的百姓手裡奪食?”
“公子說的那些劫道兒的馬匪,都是犄角旮旯裡上不得檯面的野路子,在西北成不了氣候的。”
“那你怎麼不當匪,改做掮客了呢?”
。。。。。。
李傑訛沉默了。。。。。。
半晌才喃喃道:“說得再好聽、再體面。。。。。。到底還是匪。。。。。。“
“是匪,就得乾點上不得檯面兒的事兒。”
唐奕一指馬上的羊三爺,“比如,幫著這老貨綁個票?”
李傑訛咧了咧嘴,“何止是他?有人怕髒了手,只能讓咱們這些不怕髒的來做了。”
唐奕知道他嘴裡的“有人”指的是哪些人。
“你還是沒說,為什麼不當山大王,而做起了掮客。”
“我。。。。。。”
李傑訛噎在那裡。
“只能說,父子同命吧。。。。。。”
。。。。。。
李傑訛說的隱晦,但是唐奕卻是聽懂了,父子同命?
按李傑訛所說,他父親是為爭權內鬥所累,那麼以這漢子耿直的性子,多半也是被人排擠而出的吧?
“薛老狼本是我父親坐下偏將,逃出元昊毒手之後,父親帶著我和他輾轉三國,最後在大宋這河東路落了腳,幹起了護鹽通商的買賣。”
說到這兒,李傑訛笑道:“那時候范仲淹相公在西北,那些個牛鬼蛇神誰敢造次?所以,鹽道雖然沒斷,但是大家都很收斂,只圖利,不問別的。”
“但是後來,我父離世,西北也慢慢的變天了。。。。。。”
唐奕一顫,“變什麼天?”
可不等唐奕發問,李傑訛又道:“不管公子信不信,我父在世之時,咱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匪,哪有不劫道兒的匪?”
“最多算是。。。。。。走鏢收保的武行。”
。。。。。。
“那後來呢?”
“後來。。。。。。”
李傑訛道:“後來,鹽匪變成了真正的劫匪,各方了為利益開始讓我們這些人接髒活兒。”
“像這種綁票的下三爛手段,我老李是不屑一顧的。”
“而薛老狼卻樂而為之。”
“結果。。。。。。你看到了。”
“我走!他留!”
。。。。。。
唐奕很想問問,那個變天了是什麼意思,但是感覺現在好像不是時候。
“你和你爹不同命。。。。。。”
李傑訛一愣,“什麼意思?”
唐奕神密一笑,“你忘了嗎?我說過的,要送你一場富貴。”
。。。。。。(未完待續。)
第444章 存在即合理
狼頭山距離太原不足百里,至於這山有多高,林有多密?
唐奕到了,親眼看過才算明白。。。。。
他真想罵娘!
在平原上突兀地鼓起幾個“土包兒”就算是山了,且不足百丈高。山上的木寨看著倒是不小,似乎也挺結實,掩映在稀稀拉拉的幾棵歪脖樹之間。
可是,就算再堅固的城寨,建在這麼一個地方,官兵要是想拿下,那就絕沒有拿不下的可能。
這站在這山角下,恨不得能看到土匪寨子裡做飯的煙火氣。要說這破地方能藏住土匪,官府要不是大草包,就一定是與土匪是一窩。
李傑訛向唐奕一拱手,“上面就是薛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