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咬牙跟上。
龐玉就算體力再好,揹著個人也跑不了多遠,只一里來地,他就已經拉開了風箱,氣喘如牛。
這時,賤純禮靠過來,“放下,我來!”
龐玉也不矯情,把章惇交給他。人是卸下來了,可臉上依然沒有一點兒輕鬆。
他們幾個長年跟著黑子練武,身板是比別的儒生身強,但這樣下去,早晚也得讓章子厚拖跨。
賤純禮背了一里又換丁源,然後是唐正平和宋楷。
宋楷背了一里來地,也開始發愁,龐玉還沒緩過來,接下來可怎麼辦?
這時,章惇已經有了意識,虛聲道:“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宋楷直接開罵:“走你大爺!”
這貨在背上連扒住別掉下去的力氣都沒有,得有人從後面託著,能走才怪。
龐玉出主意道:“放下來,兩人架著吧。”
宋楷一嘆,只能這樣了。
卻不想,前面的曾鞏回頭一看停了下來。把儒袍一脫,內衣蛻去,光著膀子,只穿一條襯褲靠過來。
“給我!”
宋楷如蒙大赦,把章惇交給曾鞏,支著膝蓋粗喘。
喘了片刻,抬頭一看,不禁一怔。
這回換班,不光他們這幫兒和曾鞏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等著他們一起跑。
這時候,大夥兒也想明白了,跑再快也沒用,只要一個沒完成,那瘋子就不會罷休。
所以,缺一個,和所有人都缺,道理是一樣的。
章衡這時道:“雖然我們沒你們幾個那麼好的體力,但也換著來吧,背不動就兩人一組架著。”
程頤聞言,把儒袍一脫,“下一個換我!”
程顥知道自己背不動章子厚,掃了一圈,拉著蘇軾道:“我倆一組!”
走吧。
眾人一嘆,還特麼有兩個來回呢。
遠處的唐奕眼看著他們終於抱成了一團,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這是一個“二人三足”的遊戲,關鍵所在就是缺的這“一條腿”,就是章惇這個拖油瓶。
想讓他們抱成團,唐奕能做的是手段,而真正的催化劑卻是這個拖油瓶。
他們要是還悟不出來,只顧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那跑死也特麼是活該!
孫復瞪著圓眼與幾位教諭對視一眼,現在,他有點明白唐大郎的用意了。
曹滿江這時候已經佩服的不行了,唐奕這小子確實有點花花腸子,這平時連話都不說,相互不對付的幾波人,只這一天就抱到一起了。
“你是咋想出這餿主意的啊?”
唐奕不說話,這才哪兒到哪兒?
說白了,這只是唐奕強硬地把儒生的個體利益和整個團隊的利益綁到了一塊兒,要他們從情感上真正的抱成團兒,那還早呢!
。。。。。。
足足一個半時辰之後,一百多號儒生才相互攙扶著回到山門前。
唐奕看著東倒西歪的一眾儒生,“恭喜你們,終於不用受罰啦!”
眾人一鬆,終於解脫了。
“不過。”
唐奕話鋒一轉,大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過,別高興得太早,今天算是我回來之後給大夥兒的見面禮。以後,咱們就按這個規矩來了。”
“另外。”
“還有另外!?”眾人一陣哀嚎。
“別擔心。”唐奕笑道:“好事兒!”
“另外,鑑於都累的不輕,下午課業取消,放假休整!”
“解散!”
說完,唐奕狡黠地衝眾人一笑,與幾位師父一同向山上踱步而去。
一聲解散儒生們卻沒有一個動的,就地一躺,一個個光著膀子就躺在了土地上。
程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也沒管汗水和地上的土已經在背上活泥了。
“奶奶的,瘋子這口氣終於出完了?”
唐正平看著唐奕的背影,凝重道:“沒那麼簡單,氣場不對!”
程顥一哆嗦,“啥意思?那瘋子還憋著壞呢?”
丁源支著上身掃了眼唐奕,又掃了眼大夥兒,“你們太不瞭解唐子浩了,這孫子肯定還有更損的招!”
“。。。。。。”
“。。。。。。”
曾布仰天長嘆:“天啊!一個曹閻王還不夠,非要讓唐瘋子這般折磨於我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