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種事。得把這對父子告到官府,狠狠懲治!”
溫悅嘆了口氣:“計謀雖然是侯倫設的,但他只是把玉飾丟到侯琴床下。是侯琴撿起來交給董謙,董謙又誤會曹喜是那個大官人,才去陷害曹喜。範樓那具屍體又是其他人殺的。說起來侯倫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瓣兒忙道:“他們父子把侯琴送到那個宅子裡任人凌虐,這條罪至少逃不掉!”
溫悅又嘆了口氣:“律法並不禁止父兄將自己女妹嫁給別人為妾。真的告到官府,侯倫父子一定會以此自辯,以侯琴這樣的心地,恐怕也不忍心指證自己父兄。”
瓣兒臉漲得通紅:“那就任這對父子肆意為惡?”
溫悅搖了搖頭:“律法有些時候管不到道義,不過道義始終都在,他們父子這麼做,傳出去必定遭人唾棄。他們一心求富貴,但以這種行徑,這富貴之路恐怕很難走得遠,更難得個善終。”
池了了一直默默聽著,這時才開口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董謙的下落。”
溫悅點頭道:“是啊。你們查範樓案,原是要為給董謙雪冤,現在董謙卻成了實施者,找到他,這案子才能了結。”
“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侯倫是幕後主謀,就算定不了他的罪,我們也該當面去質問他!我們找曹公子一起去——”瓣兒說著就要起身出門。
溫悅忙制止道:“現在不同以往,我再不許你出去亂走了。”
瓣兒哀求道:“嫂嫂,哥哥剛剛不是說了,大白天他們不敢胡來麼?再說還有了了陪著,找見曹公子就是三個人了。這範樓案已經查到最關鍵一步,我當心一些就是了,一旦有什麼不對,我就大聲喊。”
溫悅禁不住她這麼磨纏,只得道:“出去可以,你得答應我三件事。一、讓賽娘跟你們一起去;二、不許到人少僻靜的地方去;三、辦完事立刻回來,一點都不許耽擱。”
何賽娘一直坐在門邊,聽到後立即道:“成!”
瓣兒卻道:“嫂嫂和琥兒在家裡也不安全,何姐姐還是留在家裡看護比較好,這樣吧,我去找乙哥,讓他跟在我們後面,他頭眼機敏,腿腳快,萬一有事,也好報信。”
池了了隱約聽出來似乎發生了什麼,溫悅在擔心危險,忙道:“瓣兒,我去找曹喜一起去問侯倫,你留在家裡等訊息就成了。”
“這怎麼成?這案子眼看要告破了,這時候不讓我去,我會恨死、哭死!”瓣兒眼裡真的要湧出淚來。
溫悅見她這樣,只得勉強答應:“我說的三件事,頭一件換成乙哥,你仍得認真答應我。”
瓣兒忙擦掉眼淚,笑著挽住溫悅:“好嫂嫂,我全答應!”
瓣兒和池了了告別溫悅,找見乙哥,一起租了驢,先到城南去找曹喜。
路上,瓣兒才將家裡連連遭到威脅的事告訴了池了了,池了了聽了大驚:“那你真的不能太任性,得小心留意了。”
瓣兒笑嘆道:“我知道,但這案子又丟不下手。”
到了曹家,門首一個僕婦進去喚曹喜。曹喜從門裡出來,這回先望向池了了,目光越發溫和,隨即才轉向瓣兒。瓣兒在門前把事情簡要告訴了曹喜,池了了也取出那塊玉飾還給了他。
曹喜聽了之後,沒有說話,只摸著那塊玉飾,竟低著頭笑了笑。
池了了看他這一笑,有自傷,有自嘲,更有說不出的寂寥。他這樣一個冷傲之人,被最親近的兩個朋友謀陷,傷害恐怕遠大於一般人。
瓣兒問道:“我們要去侯倫家,當面問他,曹公子去嗎?”
曹喜抬起頭,又笑了笑:“也好,去見見真正的侯倫。”
他進去牽出自家的驢,三人一起出了城,乙哥一直跟在後面。
來到侯倫家,開門的是侯倫,仍是那副拘謹小心、目光遊離的模樣。
他看到三人,有些驚異:“又是你們?曹喜?你也來了?請進——”
乙哥守在門外,瓣兒三人走了進去,屋裡也仍舊那般昏暗窄陋,三人坐到桌前,一起盯著侯倫,侯倫越發不自在,搓著手道:“你們稍坐,我去煎茶。”
瓣兒忙道:“不必了。你父親不在家中?”
“他出去訪友去了。”侯倫也坐了下來,雙腿緊閉,雙手插在腿縫裡。
瓣兒正聲道:“範樓案我們已經查明白了。”
“哦?”侯倫目光一閃,隨即躲開。
“了了昨晚去見過你妹妹侯琴。”
侯倫身子一顫,抬起頭,目光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