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眼又暗道:“她怎麼知道我還活著呢?哦,她和探險隊來的時候,在傳送陣旁邊沒見到我的屍體,這是其一。其二呢,這三年她也一定派人打探過我的下落呢。可是,為啥要用這麼暴力的方式找我來呢,她就不能派人來請我麼?”
安冬託著下巴,稍想了一下,笑道:“如果她很迷戀現在的地位,怕你來了以後,使她的地位不穩固了呢?因為杜遠山說過,她現在在大比澤的地位,和她能讀懂古藉很有關係呢。如果你的出現,讓那些人發現你能讀懂的內容,或許比她更多,她的地位只怕就麻煩了。”
尤只虎一怔,接著道:“如果你這個思路成立的話,也就是說,她雖然對我有所擔心,但又確實需要我幫忙,因此乾脆先給大比澤國的人說,雖然我有本事,可我和杜遠山他們是一夥的,是不肯幫忙的,要我幫忙,只能用強,不能用請。甚至她可能把我說得很可惡,使對方沒有拉我入夥的想法,只有用用我的念頭。這樣一來,就算我幫上了忙,對方也不會把我當作自己人,用完了我,可能就會幹掉我。這樣一方面滿足了她的需要,一方面也不會因為把我找來,威脅了她現有的地位……啊,寧劍冰這女人有這麼陰險?!。”
安冬點點頭,道:“可以我們現在經歷來看,這個假設應該是合理的。而且人嘛,總是在變化呢,誰知道寧劍冰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尤只虎嘆道:“如果真是這樣,寧劍冰這小妞可就太小氣了,我這個人嘛,只要說到專業課題,我就很感興趣,哪會在乎請我的人是誰?當年程歡那樣對我,我有拒絕嗎?”
安冬笑道:“可話說回來,正因為程歡對你用了強,你才不敢拒絕的啊,倘若程歡非常紳士地邀請你合作,以你的傲氣,多半就拒絕了。”
尤只虎一想,說不定還真會這樣,忍不住嘆道:“原來大家都喜歡強迫我,是因為我這個人本來就賤,人家好心勸我,我是不會聽的,但別人一用強,我就害怕,唉……其實在我的想像中,我是一個不僅很有本事,同時也是很有原則、很講義氣、很受人尊重的一個人,我希望大家喜歡我,不僅僅是因為我的專業水平,還有我的人品……。”
安冬安慰他道:“其實你以前也是有很多朋友的啦,只是你和大家在一起,總喜歡分析別人的心理,別人每一句話,每一個行為,甚至是一個玩笑,你都會不由自主地分析其背後的動機,分析其潛在的心理因素……久而久之,大家就不是很喜歡和你相處了,不當你是朋友了,只看重你的專業水平,而忽視你其他的一面了。”
尤只虎落寞片刻,長嘆一聲,又振作起來,走向大廳內的圓桌。他從前就是這樣,每每遇到煩惱,無法可解,無法排遣,就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把一切都忘掉。這也是他為啥能比業內其他人取得更多成就的原因。因為別人排遣寂寞和打發無聊,是找朋友喝酒聊天,或去旅遊休息,而他只有工作。
尤只虎走到桌前,這圓桌其實是一個圓臺,實心的,像是一個大而矮的圓柱。
但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大量的文字,所用的全是傳送陣的符號,他稍一解讀,又覺得不對,那些文字他都認得,可就是聯不成有語言邏輯的意思出來。他有些詫異,忍不住把意識調向圓柱內。裡面的符號排列更加複雜,但他有些開心,因為如此複雜的排列方式,倒有些像傳送陣內的資料結構模式。
他看得一會兒,暗道:“這圓柱裡面的內容,有些像星圖,但這些星圖之間的關聯,卻和傳送陣中又有不同。真是怪啊,明明是同樣的星圖,為什麼之間會出現不同的邏輯關聯呢?”
他記得在傳送陣中,那些代表著不同星系、不同星雲、不同恆星和行星的程式碼,都是一個物體在方向和距離上的表達,也就是說,指明這些星星在什麼地方,有什麼樣的空間背景,這些星星有什麼樣的物理特徵。這是圖書館式的記錄模式,只要你讀懂標籤的基本原理,一本書到底會出現在書架的哪部分,你單是從這本書的特徵就可以準確推斷出來。
尤只虎知道,他之所以能讀懂傳送中的符號資料,是因為他當時發現,這些資料符號的應用模式,其實和潛意識的結構是很相似的。這種符號的結合,看似機械地程式排列和指令激發,實則潛藏著極大的自主智慧。就像人的潛意識一樣,平時都是機械地在完成支配身體的功能,但卻又常常受著意識的需要、悄然地在改變著它的功能。
尤只虎在練出元嬰後,對理解功能和結構之間的關係,自然是更上一層樓了。安冬在他思考的時候,忍不住插嘴道:“我覺得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