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
沒想到,十阿哥這邊已經開口驅客了。九阿哥心裡慪得要死。但是曉得十阿哥是吃軟不吃硬的,見他確實沒甚精神,也不好發作,便訕訕地起身,同十四阿哥出府了。
十阿哥只送到客廳門口,便讓管家送兩位阿哥出去,自己告病回房了。
九阿哥鬱悶得不行,如今八阿哥受到皇父打壓,正是需要他們兄弟助力地時候,老十怎麼能如此?不過,他心裡對十四阿哥已經生出防備之心,在其面前卻並不顯,只道該好好尋個大夫,給十阿哥好好瞧瞧病,很是兄弟情深地模樣。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位阿哥出了十阿哥府,哼哼哈哈的,彼此應付兩句,便各自散去。
卻說十阿哥,轉回內堂,坐在椅子把發愣。
少一時,就聽內侍小勝子在門口稟道:“主子,藥熬好了!”
十阿哥聞言,抬起頭來,道:“送進來!”
小勝子低著頭,捧著個托盤進來,上面放著個青花瓷地小罈子,旁邊還放著青花瓷的蓋碗同調羹。
小勝子見主子不發話,不曉得該將托盤方到炕桌還是茶几上,眼睛兩下里瞄著。
十阿哥指了指炕桌,道:“擱那兒!”
小勝子聞言,進前將托盤放到炕桌上,恭順地問道:“主子,邱神醫說著藥趁熱才好發散,奴才給您盛一碗?”
十阿哥望著那青花瓷壇,面上有些陰鬱,半晌方點點頭。
罈子蓋一開啟,立時肉香撲鼻,小勝子卻強忍著心中的噁心,用調羹連肉帶湯盛出一碗來。
十阿哥耷拉著臉上前,坐在炕邊上,看著湯碗裡的已經燉的酥爛的骨肉。這白白嫩嫩地,如同新生的蓮藕。
他端起碗來,手上卻是有些哆嗦,臉“唰”的一下就白了,一低頭嘔了起來。
雖說求治心切,倒是還是個人。之前那個所謂“神醫”剛開了這個方子,他還不覺得什麼,等著“補藥”擱在眼麼前兒了,他卻是受不住。
小勝子在旁,見十阿哥如此,不曉得是該端盆,還是取毛巾了,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手忙腳亂。
十阿哥吐了兩口,也不看那瓷壇,對小勝子擺擺手,道:“撤了,撤了,趕緊將那罈子拿走,尋地方埋了……”
小勝子不敢耽擱,連忙將手中的毛巾雙手放在十阿哥邊上的炕沿上,端著瓷罈子下去。
匆忙之下,他卻是將湯碗落下了。
十阿哥吐得差不多,伸手扯了毛巾擦擦嘴,轉過頭,剛好瞧見那青花碗。那白白的一截,蓮藕似的肉,正橫在碗上。
“嘔……”十阿哥再次忍不住,俯身吐了起來,直吐得嘴裡發苦,竟似連膽汁都吐出了……
十阿哥覺得不對勁兒,伸出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卻是嘔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臉上浮出些自嘲來,喃喃道:“姥姥……”
佛祖有云,眾生皆苦,冥冥中自有因果。
十阿哥心中不禁自苦,難道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地壞事,為何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卻說曹同伊都立吃完酒出來,見他所說帶著醉意,但神態還算清醒,便好生囑咐他的長隨,送他回去。
明年是八月十八,秋闈下場的日子,曹碩同曹項兄弟兩個都要應試。因此,曹便直接回府去了。
曹頌的差事雖說四下走動,但是因侍衛處那邊沒有缺,外頭的兆佳氏在曹面前又念道了兩次,不外乎這處苦些,那處累些什麼地。
曹只是聽著,並沒有同她計較。這些話本不用兆佳氏說,就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想給曹頌找個輕省的差事……
第二卷 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四章 聯手結盟
古都洛陽,北邙山,滿眼冢墓高嵯峨,點點孤墳話悲涼,登山遠眺,但見滾滾黃水,自西而東,直下齊魯,騰起的蒼茫水氣擴散在方圓百里,灰濛濛一片,深入其中但有一座高墳大墓若隱若現,層層磷火閃爍,明滅不定,正是夜帝蒼山的老巢所在邙山鬼府。
時至午後,日影偏斜,卻只見遙遠天際一道烏光落在墳前,現出一個身穿土布唐裝藍色對襟大褂,腳蹬圓口千層底布鞋,滿面皺紋仿如刀鑿斧刻一般的老人來。
這老人臉色黝黑,眼眸渾濁,乍一看上去便好似華夏農村裡那許多勞作了一輩子的老人一個模樣,衰老而普通,手中一尺來長的菸袋鍋子兀自閃爍著點點殷紅的火光,縷縷青煙繚繞,緩緩走在鬼氣森森的邙山鬼府前,顯得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輕輕的推動面前斑駁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