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委辦裡的位置就有些尷尬了,你考慮過沒有?”舒雅強壓住內心有如鹿撞般的羞澀和緊張,尋找著話題。
“嗯,都這麼說,可是沈書記能不能走也還在未知數啊。”陸為民瞅了一眼舒雅,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對於這方面也還是如此瞭解,不過想想也是舒雅的父親在縣農行當行長多年,現在又是地區農行副行長,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對於這些情況並不陌生。
“省裡下來掛職幹部,一般都是一到兩年,兩年是極限,沈書記肯定要走,但他級別太低,回去頂多也就是一個正處級幹部,省裡邊一個正處級幹部怕是沒資格帶秘書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為民你得考慮一下自己日後的發展。”
舒雅拂弄了一下自己額際散落下來的秀髮,側首將目光避開一對正在一株松樹背後熱吻的戀人,藉助湖畔並不算明亮的路燈,可以清楚的看到男子的手探入了自己女友衣襟下,箇中旖旎,唯有自知。
“現在既考慮這些,似乎太早了一些,我現在就是一剛分回來的大學生,領導怎麼安排我就得怎麼執行,哪裡有資格去考慮其他?”陸為民也有些感動,至少舒雅有這份關心,也讓人心領了,“我現在就琢磨著怎樣好好工作,幹出成績來,讓領導滿意,這才是最重要的。”
“那倒是,我爸一直在說辦公室就是鍛鍊的熔爐,是好材料就能在這裡百鍊成鋼,縣委辦更是這樣,以你的心性,肯定能幹出一番成績來。”舒雅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期待。
陸為民回到縣委大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過了,舒雅和他談得很投緣,於是兩人也就沒有再回舞廳,陸為民徑直送舒雅回了家,舒雅父親已經調到黎陽地區農行任職,但是母親還在南潭縣醫院工作,她家就住在農行宿舍。
“陸秘書,才回來?”聲音從暗處傳來,把陸為民嚇了一條,陸為民定睛一看,原來是縣委招待所所長秦立貴,一個隨時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笑容半躬著身子的中年男子。
“是啊,幾個同學聚了一聚,咋,秦所長還沒有休息?”陸為民驚訝的問道。
“沒呢,沈書記剛回來不久,問你回來沒有,我就過來看看。”縣委招待所和縣委縣府大院有後門相通,進出也挺方便,秦立貴是個機靈人,領導啥吩咐要求都能心領神會。
“哦?沈書記找我有事兒?”陸為民吃了一驚,走之前他和沈子烈請假,沈子烈也沒說啥啊。
“這我不清楚,沈書記只是問了問你回來沒有。”秦立貴把意思轉達到了就算完成任務了。
陸為民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去一趟沈子烈住處更合適,萬一有什麼緊急工作需要晚上加班呢。
“篤篤!”
“進來。”
陸為民推開門,沈子烈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看著他進來,擺擺手示意他入座。
室內有一股子淡淡酒氣,看沈子烈略略有些發紅的面孔,陸為民知道只怕今晚晚宴沈子烈又沒有能逃脫這杯酒。
“沈書記,您有事兒找我?”
“也沒啥事兒,鐵道部的張處長他們一行人來南潭,安書記和王縣長還有我陪著吃飯,喝了兩杯酒,有點兒睡不著,想找個人來說說話,怎麼同學聚會這麼快就結束了?”沈子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顯然情緒不錯。
“嗯,也就那麼一回事兒,初中同學,很多年沒見了,變化都挺大。”陸為民回答道。
“聽說王縣長秘書小郭是你同學?”沈子烈也非閉目塞聽之人。
“嗯,初中同學,他高考考得不太好,只考上了黎陽師專,回來就分配到縣府辦給王縣長秘書,我看王縣長挺看重他。”陸為民不知道沈子烈問這個問題有何意圖。
“唔,是個挺靈性的小夥子。”沈子烈點點頭,套房門沒有關,服務員趕緊進來替陸為民也泡了一杯茶,縣委招待所平素住的人並不多,除了沈子烈這個外來戶常住外,也就是一些國營單位出差的來縣委招待所住,經濟條件寬裕的都寧肯去住潭城大酒店或者南潭賓館了。
“沈書記,鐵道部領導來我們南潭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情?”陸為民記憶中京九鐵路已經提上了議事日程,93年就應該要開工建設,不過在京九鐵路的路線上幾乎每一段都存在爭議,尤其是在黎陽境內就有幾條備選線路,爭議相當大。
一條線路是從黎陽過,一條線路則是從豐州過,後在後世記憶裡這份爭論最終以黎陽獲勝而告終,而豐州也因此錯失了一個發展機遇,在黎陽地區被一分為二之後,以老黎陽地區北部六縣組建的新黎陽地區經濟發展更快,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