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要找凱爾茜幹什麼?”聽到愛人的姓名被這樣不含尊重地提起,紅焰按耐不住激動的情感,大聲反問道:“你們還想煩她到什麼時候?你們傷害她傷害得還嫌不夠深嗎?”
“我們?傷害她?那個女人?”艾斯特拉的眼中幾乎要射出箭來。他再向前逼進了一步,旋即停了下來,似乎是在拼命剋制著自己的情感。我猜,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精靈的詠者,不是一個自小和他一起嬉戲的玩伴,他可能已經撲過來和對方大打一架了吧。
“即便是冒犯了你我也要這樣說,詠者,你失去了我的尊敬。你如此袒護一個人類的女性,居然因此而指責你的族人……”艾斯特拉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白淨的面容上浮起一層深紅的顏色,就像是一團火焰在燃燒。他大聲說著:“你知道她都對我們幹了些什麼?難道說你真被她迷惑得失去了分辨是非的理性了麼,那個卑賤的女性究竟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你這樣沉迷……”
艾斯特拉的話沒有說完,兩隻強壯有力的手臂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的臉拖向紅焰那隻噴射著無盡傷痛和憤怒的綠色瞳孔。他的身體無法對抗這兩隻手的力量,整個身體都被提了起來,只有腳尖勉強著地。他的領口被紅焰的雙手緊緊揪住,呼吸變得困難起來,自然,他激動的說辭也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再說一個字……”紅焰咬牙切齒地說,“你就要為你對凱爾茜的侮辱付出代價。我要找的人不是你。”說著,他用力將艾斯特拉一把推開,把臉轉向不遠處的卡斯特長老。
“尊貴的詠者,您不應該這樣。”這時候,“冰泉”海倫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儘管她稱呼紅焰為“尊貴的詠者”,但從她的語氣中我沒有聽出任何尊敬的意味,“為了那個女人,您已經違背了自己的職責,傷害了可憐的菲西蘭,讓整個月溪森林的精靈王國蒙受了恥辱。難道說,現在這個誘惑了我們偉大詠者的‘高貴女性’就連見一見我們的膽量也沒有了麼?”
“對,你們就是這樣嘲笑她、逼迫她的……”沒有理會海倫娜譏諷的口吻,紅煙恍惚地邁步走向卡斯特,慘聲說道:“……你們說她卑賤、低下,說她的存在會侮辱我,貶低我,讓我蒙羞;你們說她生命短暫,無法與我同行一生;你們知道無法強迫我們,所以假惺惺地欺騙她,讓她獨自傷心。你們自以高貴,可以任意代替別人決定他們的生活,可是我看見的,卻只是些卑鄙的騙子手、下流的讒言者。好了,現在凱爾茜再也不用受你們的侮辱了,她離開了,你們該滿意了吧?她終於離開我,到你們希望她去的地方去了。她是那麼的善良,既不願傷害我,也不願意讓你們為難,為此,她寧願自己離開,滿足你們卑劣的企圖……”
在場的大多數精靈們疑惑地相互望著,不知道自己的詠者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有邀請我們舉行那次秘談的幾位長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約而同地低垂下頭去。無論精靈長老們的目的是什麼,用這種方式在背後拆散一對相互愛戀的情侶,總是有失體面的。維森塔爾長老有些埋怨地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是在責怪我們沒有遵守自己的諾言。他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可當紅焰把話說完之後,長老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驚異地看著紅焰,卡斯特長老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驚恐,就好象凱爾茜離開的訊息是一個噩耗,讓他們震驚得無法自制。菲西蘭似乎受到了更大的驚嚇,她驚恐地看向紅焰,美麗的雙瞳中流露出慌張的神色。即便是在驚慌中,菲西蘭的神情也仍舊是那麼出眾,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
“您說什麼?”卡斯特長一抓住紅焰大聲問,“拉格小姐走了?她上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這不正是你們所希望的嗎?”紅焰惱怒地大喊。
“哦,天吶……”還沒等卡斯特長老繼續說完,艾斯特拉絕望地衝向紅焰。
“你說她走了?離開了?她上哪裡去了?這個拐賣人口的罪犯,她去了哪裡?”
“拐賣人口?”即便紅焰激動得幾乎失去了理智,可他還是被著意外出現的名詞嚇了一跳。他困惑地問道:“誰拐賣人口?誰又被拐賣了?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這句話不僅僅是紅焰,或許除了精靈們,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聽艾斯特拉的口氣,似乎是在用這項罪名指責凱爾茜,可是……可是……
可是,這也太荒謬了吧?
“裡格希斯!她帶走了裡格希斯!”艾斯特拉看起來幾乎都要發瘋了。
裡格希斯?凱爾茜帶走了裡格希斯?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