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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我的朋友,我需要你在這裡。”

“先生,我想得到這座城。”弗萊德嚴肅地卡爾森說。

“你已經得到這座城了。”卡爾森打著呵欠,仍然裝出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來。可我分明地看見,他的眼神裡透出一絲震撼。

“不,先生,沒有您的允許,我不可能真正得到這座城。您是我的長官。”

“那你想怎麼樣?”話已經說開,卡爾森也收起了懶散的模樣。

“我想要您,先生。雖然您現在仍然是我的長官,但我希望得到您的忠誠。”希望得到長官的忠誠,這話隨便什麼人聽起來都會覺得好笑。可這時候,在這隻有三個人的碼頭上,沒有人笑得出來。

“你為什麼戰鬥?榮譽?利益?或許不過是為了好玩?”卡爾森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你現在有一座自己的城,今後還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先生,我不知道。”弗萊德絲毫也沒有退讓,直視著卡爾森質疑的雙眼,“我以前有個朋友,他告訴我說,如果他能夠身居高位,會保護更多可憐的人們。我不知我能不能做得那麼好,但我覺得如果是在戰爭中,我願意盡力去保護,起碼我要試著去保護我的朋友,保護我計程車兵,我希望我能夠盡到我的責任。”

聽了這話,卡爾森的眼神突然變得恍惚和溫柔起來,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說:

“你的責任麼……好吧,在那之前,我想……給你們講一件關於責任的故事。”

“七年前,在德蘭麥亞東南側曾有一次大規模的剿匪活動。說是匪徒,其實也不過是群求存的驃悍獵戶,不得已幹些攔路搶劫的行徑,時間久了居然闖出了名聲,聚集起了將近一千人。”

“指揮這次剿匪的是瓦格納伯爵。經過將近三個月的的搜尋查詢和小規模的戰鬥,軍隊找到了匪徒的巢穴。只有不到五百人扼守著一個險要的山寨,與近三千正規軍對恃。”

“戰鬥開始之前,瓦格納伯爵收到了匪徒首領的信函,他表示願意投降,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夠得到公平的審判,讓沒有犯過罪行的徒眾回家。”

“這是很公正的投降,一切原本就應當這樣結束,不必流血。可是瓦格納伯爵拒絕了,為了他的軍功和榮耀。他的副官再三勸他接受投降,這本無損於他的威名和供給。甚至是在拒降信射出之前,副官還在祈求那百年難得一見的理智出現在他的身上。可是,終究一切都無法逆轉。”

“一場原本不該發生的戰鬥開始了,士兵們為了命令撲向自己同情著的對手,而暴民們為了自己的生命而不得不抵抗軍人的攻擊。戰鬥結束,兩千多計程車兵和所有的暴民毫無意義地死去,他們的生命和鮮血將瓦格納伯爵的家徽洗得更加光潔。或許吧,那些暴民真的全都該死,就算是這樣。可沒有一個人去過問那一千多陣亡士兵和不計其數的殘疾傷兵,他們原本可以避免遇到這樣的事情。”卡爾森說著,徑自流下淚來。

“您就是那名副官?”弗萊德試探地問。

“不再是了,我只是步兵小隊長卡爾森。自從那一仗之後,我就不在是卡爾斯蒂安封道森男爵了。”

“我不是個幼稚的人,我知道任何戰爭都要死人,而且最早死的,都是士兵。而且我也知道,在必要的時候,原本就應當放棄一部分士兵,去追求更大的目標。但那不意味著高居上位的人能夠全權處置他們的生命,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任何一個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不能輕易地犧牲。那麼多那麼好的年輕人,他們勇敢、善良、忠誠、服從,就是因為我不夠堅持自己的職守,白白地犧牲了。他們就死在我的眼前,你們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在用自己的骨頭扎自己的肉啊。”

“我才不管敵人該不該死,功績顯赫不顯赫。一個軍官的責任,不只是帶領他計程車兵去贏得勝利,還要在可能的時候保護他們的生命。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軍人的責任。”

“你有我所見過的最傑出的才能,弗萊德,你有能力採擷這世上所有的榮譽。但是,我沒有盡到我的責任,你可以麼?”卡爾森詢問地看向弗萊德。

許多關於卡爾森的謎團一下全解開了:為什麼一個年屆四十的人會在步兵小隊長的位置上混跡了七年之久,為什麼他首先教給我們的是在戰場上保命的方法,為什麼他是“背影”卡爾森,甚至於,為什麼他總能和弗萊德保持著某種神秘的默契——那大概是一種只有真正的貴族才擁有的高尚而無言的默契,以及為什麼只有他選擇了一匹看起來十分醜怪的馬匹作為自己的坐騎——一個真正的老兵對於馬匹的認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