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輕笑:
“孩子?可那也是柳氏的孩子!一個千方百計害我安家的人,能讓她生下安家的孩子?”
柳氏確實死不足惜,可孩子有什麼錯?且是親手佈局害死自己的孩子!
靈芝想想,還是有些不寒而慄。
她差點忘了,安二有多多情,就有多絕情。
“爹!”毓芝的聲音在沉香閣外響起。
茗茶走進來:“二老爺,大姑娘來了。”
“唔。”安二答應著往外走去。
花廳內的毓芝剛要走進門,見安二老爺出來忙急急迎上去:
“爹,聽說靈芝帶了個我屋裡的丫鬟到這兒來了,您可要給我做主……”
安二老爺不耐煩地打斷她:“一個丫鬟而已,做什麼主?她偷了東西,我已叫人打發出去了。你就別管了。”
說著匆匆就要趕去松雪堂,剛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這幾日不要亂跑,乖乖在蕙若閣待著。”
毓芝正要開口,見安二甩給自己一個背影就走了。
氣得直跺腳,一轉頭看見靈芝跟在他身後出來,更是恨意上頭,上前就舉起巴掌往靈芝臉上扇去:
“不要以為父親護著你,就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剛揚起手便被槿姝一把抓住,僵持在半空怎麼抽都抽不出來。
毓芝又氣又惱,瞪著槿姝兇道:“你一個奴婢,放開我!”
槿姝將她往後一推,方鬆開手,語氣冰冷森寒:
“大姑娘,若不是四姑娘救你一命,怕你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說完,護著靈芝從容出門而去。
留下毓芝握著被掐得生疼的胳膊,呆呆站在原地想著槿姝的話,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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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如同一顆小石子扔進池中,第一圈漣漪在安府靜靜漾開來。
這日,靈芝正忙著在沉香閣小香坊中炮製那藥香,她想抓緊時間多配一些出來。
如今安府已有了疫源,一個控制不好,哪個丫鬟婆子給帶出來就麻煩了。
安二老爺的身影在門口出現:“柳氏身子有反應了!”
他如今已習慣了有事先來與靈芝商量。
靈芝正翻烤著一屜月支香,聞言回頭福了一禮:“父親有何計劃?”
安二走到屜子前,欠身嗅了嗅那濃香:“昨日柳氏已臥床不起,可能是孕期的緣故,反應來得比一般人更快。”
他直起身子,挑起一邊嘴角,得意洋洋:“我已讓人把訊息傳出去了,最遲明日,香坊那邊必會有動靜。”
靈芝知他以抓賊為名,借了兵馬司的兵,暗中將永安坊圍得跟鐵桶似的,聞言思量著:“那些參與過制這香的人,必一個都不能透露。”
每個曾經接觸過這味藥香的人都有嫌疑!
安二點點頭,若有若思道:“王掌事,算了吧,暫時也瞞著他。”
柳姨娘染上了時疫!
這個訊息惶惶間似潮水般傳了出去!
除了晚庭,整個安府都慌亂起來。
每個去過煙霞閣的婢婦都心驚肉跳,拼命要了各種藥湯往自個兒身上泡。
毓芝得到這個訊息時,慌慌張張跳起來就往琅玉院跑去。
應氏如今除了在松雪堂抄佛經,就是在琅玉院閉關,著實安靜了一陣。
琅玉院也跟著安靜下來,再沒有日日絡繹不絕來回話的丫鬟婆子。
是以毓芝急匆匆進來時,連個通報的人都沒見著。
“娘!”毓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煙霞閣,煙霞閣完全被封起來了,柳姨娘染疫了您知道嗎?”
應氏正小心翼翼給一盆早開的繡菊剪著花枝,聞言手一抖,僵黃的臉色瞬變,撇過臉睜大眼看著毓芝:“當真?”
毓芝點點頭正待開口,只見花容芳縷幾個匆匆從外院跑進來,一個個大呼小叫道:
“太太,太太,柳姨娘她…”
“染了時疫。”應氏介面道,她覺得自己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翹去,可此時不應該笑,她便拼命將那嘴角壓下來,一時之間,嘴角兩側的肉抖個不停。
芳縷駭得臉色慘白,揪著帕子顫聲道:
“菩薩老天爺啊,裡頭六個丫鬟,四個婆子兩個嬤嬤,共十二人,誰都不許出來,扒著門摳著牆,哭天喊地,叫得那叫一個悽慘,聽得我這心裡頭…”
她捶著胸口,再說不下去。
花容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