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大事啊,老夫人——”
“大事?”老夫人冷哼一聲,“你所說的大事究竟要大多才是大事?先不說那借住在這裡的婉姑娘莫名的死在府裡了,還有云嵐未婚先孕的事,後有詢兒縱火行竊與賊匪勾結之事,更有今日你帶著府裡一眾人等在外面大聲嚷著要抓住言娘‘姦夫’之事,這些事還不夠大嗎?難道要我謝氏一族被你害得聲名狼藉你才認為是大事?”
“老夫人息怒,兒子會管教好鏽孃的。”謝錦昆馬上說道。“鏽娘近日錯誤不斷,老夫人請擇她人管理後院。”
安氏氣得狠狠的瞪向謝錦昆,這個男人風向轉得倒是快。
老夫人發話了,老爺表態了,現在就看是誰能接這個管家之權了,月姨娘兩眼放光,向老夫人走近了兩步。
雲曦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的輕笑一聲。另外兩個姨娘也是一臉的期待。
謝老夫人看向人群中默默站著的夏玉言,說道,“從今天開始,這府裡的事情就交給言娘了,鏽娘馬上將府裡的帳本移交給言娘!”
什麼?掌家對給了那個死女人?姨娘們個個大吃一驚,特別是月姨娘,在安氏被關祠堂的幾天日裡,她可是求了老爺將外頭採買的權利交到她的手裡,她已從中謀了不少銀子了,現在就沒了?她不甘心。
月姨娘悄悄的拉了一下謝錦昆的袖子,對他哀怨的使著眼色。想著月姨娘的溫柔可人,謝錦昆不忍她傷心,便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外頭採買的事呢?這些日子都是月姨娘在打理著,樣樣不差呢!”
謝老夫人看了月姨娘一眼,“那就接著管吧,府裡的事交給言娘就是了。”又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小六兒說道,“府裡這等只知討好主子不分是非的惡奴,不準再用,打他二十板子,找個牙子發賣出去!”
事情的轉折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最開心的還是月姨娘,她扶著鈴鐺的手回了暖月閣。
從前院回到暖月閣裡,月姨娘幾乎一路走一路都在笑,進了自己的屋子,更是笑得連連拍手,還拿著帕子拭著笑出的淚水。“有人替我收拾了那個安氏賤人,這可真是我平生最開心的一天。”
鈴鐺也很高興,討好的跑前跑後給月姨娘倒茶水奉點心。笑道,“姨娘,那安氏滿心的想算計夏玉言,哪知最後翻船的是自己。可真夠笨的。”
月姨娘卻是停了笑,斜了鈴鐺一眼,正色說道,“不是她是笨,是她太輕敵了,她以為夏玉言與那謝雲曦是兩個泥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夏玉言呆木,是她審時度勢。以前她的女兒小才一味的讓著安氏。
但現在三小姐長大了,她還會讓著?別看平時安安靜靜的不出聲兒的三小姐,卻是個暗裡藏刺的。我與三小姐說過幾回話,就知道她的心可不一般。安氏一味的欺壓著這母女倆,她們難道不會反擊?再說那太后與奕親王對三小姐可是另眼相看,三小姐還不趕緊抓著這個機會打擊安氏?”
鈴鐺點了點頭,“姨娘,三小姐與二夫人如今上了位,那咱們的計劃……”
“計劃照舊!謝雲曦敢打起香兒的主意,我月姨娘絕不答應!”
安氏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口氣砸完了桌上的全套上好瓷碗,丫頭婆子都大氣不敢出,悄悄的退了出去。只有江嬸侍立在一旁。
“夫人,咱們不可以就此洩氣啊,您得振作點,那夏玉言能管什麼家?您嫁到府裡的二十年,府裡的大小事都一直是您在打理,那夏玉言只是個鄉下婦人,哪裡懂?夫人您在其中稍稍做些手腳,定會要她手忙腳亂出差錯,最好是鬧得動靜大一點。到時候,老夫人還不得收了她的權?必竟府裡的人有大半可是夫人您的人。”
安氏平復了一下心情,憤恨說道,“夏玉言想搶走我的東西?那是痴心枉想!我現在生氣只是氣老爺,夫妻二十年,他竟然不幫我?他不是討厭那個夏玉言嗎?最後也倒向她那邊了?哼,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江嬸又勸慰了安氏一番,這時,院子裡有丫頭的請安聲響起,“二小姐好。”
謝雲容大步走進聚福園內,一見安氏整個人頹廢不堪的樣子,眉尖頓時一擰,幾步便走到安氏的身邊站定了。
只見面前的安氏,頭髮半散著,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她心中頓時來氣,這還是她意氣風發的娘嗎?還是那個謝府高高在上的主母安鏽嗎?
“娘,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聽說爹爹還打了您,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你沒看到你孃的臉上還紅腫著嗎?”安氏重重的一哼,“我為你父親辛苦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