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巾:“……”
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她也是看不懂了。
凌憂界以東面為尊,所以箜篌、桓宗住的院子與成易相鄰,都在東邊。桓宗想像往日一樣送箜篌回房間,轉頭卻看到成易已經領著箜篌進了她的院子。他腳下一頓,立在原地看著箜篌的背影,沒有追上去。
“桓宗。”跨進院門的箜篌回頭,對上桓宗的視線,“不要忘了吃固元丹。”
“好。”桓宗眉眼舒展開,眼中蘊滿了溫柔。
成易的眼神落到桓宗身上,然而本該反應很靈敏的劍修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大師兄。”箜篌伸出手指戳成易手臂,“走啦。”
“琉光宗近來往宗門連送了兩次厚禮,說是為了感謝你對他宗門弟子的照顧。”成易推開房門,檢查了一遍房屋,在床上替箜篌多鋪了兩層被子,把屋裡的香換成了箜篌常用的凝神香,“我觀這位桓宗真人身體好像不太好?”
“嗯。”箜篌沒有說桓宗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只是道,“不過他並沒有麻煩過我什麼,倒是我常常受他與林前輩照顧。”
成易嘆息:“很喜歡這個桓宗?”
“喜歡呀。”箜篌點頭,見成易好像不太高興,眼珠一轉抱住成易手臂搖來搖去,“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師兄,真的。”
“不是最喜歡師父跟你二師兄?”成易挑眉看她,原本他以為箜篌對桓宗有男女之情,聽到她這麼回答,他就知道是自己多想了。箜篌才多大,又被他們養得天真活潑,哪會這麼早就懂得男女之情?
“他們又不在這裡,哄你開心最重要。”箜篌吃吃的笑,鬆開成易的手臂,從收納戒裡取出一枚不太好看的男用扳指,“這是我煉製出來的法器,雖然沒太大用處……”
“很好看。”成易把扳指戴在了大拇指上,“沒想到你出來這一段時間,連煉器都已經學會了。”
“是桓宗教我的,剛開始那兩天,我用普通的真火煉製,就煉出一個灰撲撲的鐵環。後來桓宗拿精火給我練手,我就把這個扳指煉製出來了,這可是我第一件成品。”看著黯淡的扳指戴在師兄乾淨修長的手指上,箜篌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醜了些。”
“胡說,我們家箜篌煉製出來的東西,怎麼會醜。”成易笑了,“我當初學煉器,花了足足三個月,才煉製出一件半成品,你比師兄出息多了。”
“你又哄我。”箜篌哼了哼,“我學不好掐算的時候,你說你也學了好久都算不好,結果靈慧師姐告訴我,你只花了一個月就學得很好了。”
成易失笑,他這次並未哄騙箜篌,當年他學煉器,確實是花了好幾個月時間。像箜篌這種僅僅學習幾天時間,就能煉製出法器的修士,實在太少了。幸好裴懷師叔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他肯定會生出把箜篌搶到午陽峰的心思。
不過箜篌說,那個桓宗真人拿精火給她練習煉器?精火難得,很多煉器師在煉製普通法器時,根本捨不得用精火,更別提拿來練手,看得出這一路上,桓宗真的很照顧師妹了。
“你先休息,明天早上我再來叫你用飯。”成易調好香爐蓋子,“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師兄親手做的都好吃。”箜篌至今還記得,當年剛到雲華山時,師兄擔心她剛來山上,不習慣去膳食堂與其他弟子一起用飯,又覺得吃辟穀丹對她不好,每天都會在棲月峰親手給她做飯,直到她與宗門裡的師姐師兄們都熟悉以後,師兄才漸漸不做了。但即便如此,她也能常常吃到師兄做的飯菜。
“嘴巴這麼甜,幸好你不是男兒郎,不然多少女子被你這張嘴哄騙去。”成易失笑,“休息吧。”
“你怎麼就不擔心好兒郎都被我這張嘴哄騙?”箜篌打個哈欠,“那我去睡了,明天早上一定要叫我。”
“好。”成易把她摁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有什麼事可以叫我,我就住在你隔壁。”
“嗯。”箜篌安心的閉上眼,她使用靈力過度,現在還沒完全緩過勁來,確實需要好好休息。
見箜篌閉眼就睡著,成易替她放下紗帳,走到門口時又不放心,怕邪修半夜突襲,於是又在屋子外面加了好幾道結界。
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即使已經長大成人,在他的眼裡還是當年那個小姑娘,總覺得要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才能讓他放心。
深夜,林斛站在院子裡,看著窗戶上的倒影,走到窗邊小聲道:“公子,夜已深,你該睡了。”
門被開啟,穿戴得整整齊齊的桓宗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