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郃手裡受的氣,彷彿都要在這隊劫營趙軍身上收回似的,鞠義和呂威璜一左一右,各自率兵追著那隊趙軍猛殺一陣.
那隊趙軍劫營不成,被袁軍發覺,驚惶失措,回身便逃,根本就不敢接戰.
鞠義、呂威璜二人領軍只顧猛追,冷不防張郃斜刺裡引兵殺來,衝殺過來,那隊劫營的趙軍也翻身來戰.鞠義見了,大叫一聲:"不好,中計了,退兵!"便令兵馬急速後退,自領一隊人馬殿後.那呂威璜卻根本不顧這一切,看見張郃殺出接應,招呼一聲,撥馬便退.
張郃領兵殺到,揮軍衝殺,親自綽槍驟馬便來戰鞠義.鞠義見中了張郃之計,不敢輕易便退,只得領兵邊戰邊退.見張郃挺槍殺來,斬殺袁兵有如砍瓜切菜,手下無一合之敵,鞠義無法,只得挺身出戰.戰不數合,四周撕聲裂肺的慘叫聲不斷傳來,鞠義偶一打量,只見身邊軍士被趙軍殺得四散逃逸,那些腳下慢一些的,盡被趙軍追上剁成肉泥.這一看,鞠義更是心慌,刀法便見凌亂,破綻屢出.張郃可不會跟他客氣,抓住機會猛攻一氣,逼得鞠義連連後退不止.
這樣的情形,鞠義哪裡還敢戀戰,奮力逼開張郃,撥馬便退.張郃急催坐騎趕去,沿路上,見有袁兵阻路,就是一槍,根本不管其死活,緊緊綴著鞠義不放.
鞠義見張郃拼命追來,越發心慌,撥馬往斜刺裡便走,遁入道旁小路.越行路越難走,鞠義便棄了坐騎,提刀飛奔而去.張郃在後見了,也便下馬來趕.追出裡許,前面橫出一條小溪攔住去路.鞠義正欲涉水而逃,張郃追到,腳尖猛地一點,飛身挺槍朝鞠義刺來.鞠義此時也在水中,聞得身後動靜,只得回身舉刀架住.水中不好借力,腳下一滑,身子便朝一邊倒去.抽出刀來,以刀柄拄在水中,堪堪將身子穩住.
張郃順勢把槍往水上一拍,頓時濺起無數水花.趁鞠義視線為水花所迷,張郃連刺數槍.鞠義措不及防,身上頓時中了一槍,好在不是要害.身上吃痛,心中焦急,一刀沒頭沒腦的朝張郃劈去.張郃閃身避開,頓時劈空,刀勢不減,直往水中劈去.鞠義用力太猛,岔了力氣.正欲提刀起身,張郃長槍已到身前,鞠義一急,身子倒向水面,手中大刀一拍,激起無數水花.
沒想到鞠義也用上了張郃適才這一招,可這卻不能稍阻張郃攻勢,根本不管眼前的水花,提槍往身前便刺.鞠義在水中躲避不及,頓時被刺個正著,才一掙扎,又中了數槍,立時便去見閻王了.
張郃取過鞠義手中大刀,砍下鞠義首級,朝原路去了.
那呂威璜見勢危急,轉身便走,領著數百袁兵一路狂奔,過自家營寨而不敢入,往東如飛遁去.眾袁兵被追殺得雞飛狗跳,狼奔鼠竄,呼天搶地,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袁兵無人統領,自然都往自家營寨奔去.被趙軍趁勢殺入大寨,袁軍只得棄寨而逃.
趙軍直追出十餘里,殺得袁軍潰不成軍,伏屍遍野,血流成河.
張郃斬殺鞠義,擊潰其部下兵馬,遣人往趙信處報捷不提.
劉表率三萬大軍來到江邊與蔡和水軍會合,正欲渡過江去去取江夏,流星馬飛報黃祖兵敗身死,劉表彼時正在帳中用膳,聞報之後整個人頓時呆在那裡,任手中筷箸墜地而不自覺.一時雙眼發直,失卻知覺一般,瞪瞪的看著帳外.
蔡瑁、蒯良等人先後得到訊息,來見劉表,卻見劉表這個樣子,都慌了神,忙延醫診治.醫者言道劉表這乃是急痛攻心,用藥疏理開了便無妨,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藥灌下去之後,劉表"哎呀"一聲叫了出來,神智恢復,瞪眼看了看蒯良等人,一時心傷黃祖之喪,一時擔憂荊南安危,心中有如翻到了五味瓶一般,各種心酸心痛的滋味襲上心頭.
見劉表回過神來,蒯良鬆了口氣,眼下荊州正值多事之秋,劉表要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大事無人主理,荊州基業恐怕難保.便對劉表道:"主公宜自節哀,保重身體."
劉表看了眾人一眼,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只覺心力憔悴,有如失去主心骨一般,無力的揮揮手道:"你們先退下吧!"
眾人看劉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精神議事,也就無聲退出帳去.
劉表歇了一夜,恢復過來,次日便遣蔡瑁、蔡和領水軍出戰,待擊破蔣欽水軍之後,再提大軍渡過江去.此時劉表水軍盡在鄱陽湖、柴桑一帶防備在廬江一帶水域訓練的兩萬五千趙信水軍,豫章附近如今就剩下這些水軍了,劉表可不敢動這些水軍.
這些日子劉表可真是被搞得焦頭爛額了,先是江夏失守,後是黃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