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駹國的風俗是不勸酒,敬酒也只能是一次。
為了真實地演繹出師父的不凡酒量,岷山吾喝一碗,對酒並無嗜好的武贏天也速度一致地喝下一碗。
一碗接一碗!
幾個回合下來,諾大個酒罈子就空了!
因為武贏天暗下的運功排酒,整個酒樓和窗外的空氣中飄滿了濃烈的酒香,就好似打碎了酒罈一般。
對於非一般的酒味,不明真相的岷山吾只當是此酒相當好,須痛飲一番。
在感懷酒的同時,他暗暗佩服贏溪前輩的爽勁與酒量,更是忽然間心神豁朗,彷彿找到了真正的人生知己。
好酒之人扭頭便是一聲招呼:“小二,再上兩大壇天安酒!”
此聲一出,酒家和遠座的客人一律怔了怔,各種古怪的眼神招呼而至。
在長安城,這天安酒的度數在所有酒類中數最高,一個大壇就足以讓數個壯漢喝個酩酊大醉,可這區區一男一女竟要喝它三個大壇,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除了酒的度數,天安酒的價格也奇高,因此鮮有人海喝得起。
一連三壇價格高昂的上等酒,雖不算是小本買賣的酒家也不免擔心自己遇到打死捏碎也付不出酒錢的混食賴子。
最後送酒過來的小二主動留了腳步。
他於施禮中直言不諱道:“二位客官,掌櫃命小可前來相問,這酒錢……可否先行付罷?”
岷山吾也不生氣,暢笑著拿出一大錠金子遞過去。
他反問道:“足否?”
店小二眉笑顏開,趕緊作時揖賠不是:“足已足已……二位客官請慢用。”
岷山吾正身爽笑,“晚輩乃是好酒之徒,但飲遍天下也難逢知己。今日得遇贏溪前輩,才算是尋到了快哉之友。贏溪前輩,可否與晚輩各守一罈,喝它個痛快?”
武贏天之所以海喝不醉是因為能用強大的內力將酒排出到體外,而這個來自冉駹國的岷山吾卻是真刀真槍地憑真本事來喝。
“她”很好奇這人怎地這麼能喝?
好奇之餘營生出佩服,於是“她”拉過一罈子酒,歡悅道:“岷弟,請……”
“岷弟”二字叫岷山吾一時驚諤!
這稱呼為何突然之間發生了改變?
究竟是口誤,還是其它?
疑惑者不願太多自我瞎想,於是他開口討教:“贏溪前輩因何稱呼晚輩為岷弟?”
武贏天之所以這樣其實不過是為了順自己的心,明明是年紀偏差不大的人卻硬要弄出個別扭的長幼尊卑來,叫人心裡堵得慌。
雖然其初衷實因為假扮師父,不得不如此,但言來聽去始終感覺怪怪的,隔閡太甚,於當下欲歡的喝酒氣氛不符,於是乾脆換了個說辭。
“她”笑回:“一口一個前輩,一口一個晚輩,聽去甚為彆扭,莫不是生分。既是知己,吾等且以姐弟相稱方才自在。”
岷山吾受寵若驚,大為喜悅!
於是……
繁禮之人又離開了桌子,這次直接行出了雙跪大禮。
他道:“贏溪姐姐在上,請受岷山弟一拜。”
“她”實在受不住此番大禮,又是忙於抬手又是忙於言釋:“岷弟快快免禮,若再這般繁禮可是折煞姐姐了。”
以姐弟相稱之後,武贏天和岷山吾兩人果然雙雙因此而隨性。
拋開了潛在的束縛,姐弟倆一心爽於談天說地和把碗豪飲中。
這頓酒菜……
吃得那叫一個痛快!
酒罷菜盡,岷山吾起身作時揖言辭:“贏溪姐姐,岷山弟今日還有要務需去見覲漢皇帝,為弟就此與姐別過,待明日午時再於此處行相聚。”
見覲漢皇帝!
武贏天心下吃了一驚!
其心想:“原來這個岷山吾竟是冉駹國的使者,怪不得他的言行談吐間彰顯出不凡的氣概。”
其又思:“師父的餘日已是不多,此人雖然可深交,但我恐怕不能再與這弟弟糾纏不清。”
“她”道:“也好,吾等有緣再相聚。”
岷山吾一聽,頓時不安,因為贏溪姐姐的話明顯是明日之約她不會來,其中更透露出了告別,有可能不再碰面的意味。
對於眼前之女摯友,他是萬般的不捨。
思量片刻,掛念者上前悄聲耳語一番。
武贏天聽罷喜不自禁,頻頻點頭應喏。
接著,岷山弟奇怪地正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