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
“喏”
濼煜上床盤腿便架手低頭起樂,起伏自如的悠揚樂聲展示出他的不俗的造詣和水準。
孟贏溪模仿主人的姿態就著地席入坐一旁,她不懂炭墨字畫,也不懂這古樂器,但它們的美毋須質疑,於是就泰然處之。濼濟泉也沉思於音樂中,面相陶醉地捋著自己的長鬚。
古人講究聽音不語,孟贏溪因為不懂內涵而未胡亂開口,倒也順應了風景。
這25弦的瑤箏在濼煜的手上被玩轉得淋漓盡暢,時而高亢,時而低吟,時而萬馬奔騰,時而微風飄絮。
雅坐一陣,孟贏溪的體香逐步彌散開來,父子二人皆騰起剋制不住的心動,濼濟泉開始滲汗,濼煜的樂聲漸亂,她是贏溪的身份不再被人懷疑。
江湖上都傳言:魔女贏溪是狐狸精的化身,她禍害死秦皇贏政後又四處找成年男子下手,只要是個機能正常的男子,但凡挨她過近,即便不查容貌都會被強烈地誘-惑,趨之若騖。
濼濟泉暗驚:“不好,中招了!如此下去吾與煜兒還不被此狐狸精給迷惑了去,其不必出手,吾等皆甘願伏色,唯命是從。”
父親慌了神,兒子也不例外,父子二人心有靈犀地交換了眼色,然後默契地聯手發功來攻擊這位貌美如仙,心毒如魔的江湖勁敵——狐狸精贏溪。
濼濟泉,江湖人稱儒面獸,練就一身純粹的道家青龍內功,其勁道儒中帶齒,渾厚中夾雜有陰險的暗門。與敵對峙時,玉樹臨風之下卻又曲徑偷襲,十分狠辣。
濼煜,這個初出茅廬的角色在江湖上已廣為人知,除了依靠父親所授的道家青龍內功難遇敵手外,他的輕功獨樹一幟,如神獸一般來無影去無蹤,江湖人稱小玄武。
樂聲突然切斬一靜,兩股爐火純青的道家青龍內功從前右兩個方向迅猛襲來,孟贏溪遍步周身數米的氣場洞悉到了危險,護體潛龍自起而動,張口反噬回去。
濼踅山莊的青龍功在江湖上確實大有名氣,但它在不可欺辱的逆血功面前卻只能俯首稱臣,護體潛龍收復失地後直撲二人,他們頓時被欺壓得青筋暴脹,臉色通紅。
孟贏溪心下暗道:“他們不是很怕我師父贏溪嗎?為什麼還敢主動攻擊我,他們在攻擊以前出現了心跳和呼吸紊亂的症狀,莫不是我的體香引得他們警覺,從而被迫出手?”
出於自己先得罪人的考慮,孟贏溪略微收了收勁道,然後起身去撥開濼煜身後的窗子,徐徐的清風頓時穿堂而過。她隨後也不坐下,只用有趣的神態來打量這紋絲不敢動的父子二人。
父子二人已是聚精會神地全力以赴,卻不想對方只是蜻蜓點水的隨意一拂就將自己逼入絕境,她居然還能無事般散漫行走去開窗,這般天地間的差距叫人灰心喪氣,鬥志全無。
濼濟泉騰出一口氣叫喊道:“濼某知錯,女俠且饒命!”
“濼先生言重了,是贏溪得罪了二位。我知道自己有吸引男子的特殊能力,我並不想這樣做,可是這種自然而成的能力不受人左右,無法掌控,除了保持房間良好的通風外,別無它法。”
孟贏溪逐漸收回內力,儒面獸和小玄武這才艱難地喘上了氣。他們聽得贏溪如此坦誠相告,大為動容,深知對方是友非敵。
門外的管家端著酒菜候立多時了,他就此機會踏了兩步正欲進來,卻被濼濟泉擺手命道:“臺端如何行事?菜且落飛蟲,膽敢奉來待客!速去更換。”
“喏,濼莊主。”
濼煜也點頭笑示,鄒管家翻著眼皮浮顏低頭退去。
濼濟泉哪裡是嫌菜餚中落入了飛蟲不待客人,他是讓鄒管家去換沒有下毒的酒水來。江湖險惡,有客自遠方來,難保非敵,這濼踅山莊待客的酒水飯菜歷來都是要經過莊主的招呼一換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