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迷惑的事情想當然地解釋開,心裡的糾結也就隨之放下,武贏天婀娜著小蠻,抬頭芳菲嫵媚而笑。
街角一轉,眼看就要到家,一對挽手的情侶言笑著迎面而來。
女子的身影再熟悉不過了,是葉山紅!她身邊的男子雖然只謀過兩面,不是很熟,卻也能辯,是劉嘉偉攖!
這一刻,兩邊都互相看見了對方,雙方的心裡都咯噔了一下。武贏天沒有停步,裝作不認識照例走過去。
葉山紅極度震驚,對方的衣服讓她很迷惑!因為特殊更換過的紐扣,可以斷定這身衣服是自己的。除了衣服,揹包更是一模一樣,並且旁邊就是他的家償。
難道眼前之人是武尋天的新女友?
如果是,對方如此明媚妖嬈,走路的姿態弱柳扶風,是那麼的柔美飄逸,她比自己要漂亮數倍,他好有豔福!
“你……你等一下。”
醋意大發的葉山紅試著叫了一聲,她本來欲問:“你是不是武尋天的女朋友?”但介於身邊之人,不得已臨時改了口。
“你認錯人了!”
武贏天冷聲一回,擦身而過。人過去後,香味四散開來。
回答雖是否定的,但葉山紅近距離觀察了衣服和包,她內心一顫,頓時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劉嘉偉只見過武尋天一次,還是在夜裡的垃圾箱旁,時間過去已久,他哪裡還記得有這麼一人。
劉嘉偉拉了拉葉山紅的手,關心道:“笨啊你!連人都認錯。誒……武尋天是誰呀?你為什麼關心他的女友?”
“我以為是我老鄉的女朋友,她們長得可真像!天黑了點,沒看清。”
說話的當兒,葉山紅又回頭看了看背影,這才挽著男友念念不捨地離去。
***
葉山紅為何知道想確定此女是否是武尋天的女友,那是因為想確認一個事實,她親眼目睹了災難發生的整個過程。
在森林裡分手的那天,葉山紅帶著五味雜瓶獨自離開。走了一程後,心中的愧疚感暫時打敗了虛偽,於是她又折頭回來請求原諒。
可是武尋天已經不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裡?
葉山紅小有著急。
“不會去跳河吧?”
“不至於,不至於,不就是失戀嗎,多大點事!”
“嘶……也沒準,因為他沒家人,孤苦伶仃的,要是真想不開就麻煩了!”
當葉山紅試著跑到南木窩河邊去尋找,果然遠遠就見武尋天坐在觸水的石頭上。
可就在她剛想走過去道歉的時候,一場突現的洪流頃刻間將人吞噬。這一波可怕的洪水來勢如此兇猛,叫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葉山紅頓時目瞪口呆,自責、後悔、悲痛都不能代表當時的心情,她哭著急急去報了110,可警察動員力量在下游尋找了好幾日都杳無音迅。
“唉……三天都尋不到人,看來不會有什麼希望,這小夥子肯定死了!”
警察留下一句話,終止了這次花費巨大的救援行動。
魂不守舍地回到昆明後,葉山紅幾天都吃不下、睡不著,男朋友的死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這種深深的負罪感一直死死壓在心頭,令她片刻不得安寧。
但是時間一長,人也就想開了,劉嘉偉正式替代了武尋天的位置。
不過事情終究放不下,葉山紅不時會去武尋天的家附近轉悠,如果人沒死,他一定會回來,屋子一定會亮起燈。
有了新的男朋友,時間就沒那麼空閒。武尋天家附近剛好有家不錯的小吃夜店,所以葉山紅就隔三插五地拉上男朋友過來,順道看看燈。
劉嘉偉不明就裡,還以為女友就愛吃這家店的東西,很高興地將就著她。
三個月過去了,燈一直沒亮。他們今天也是來吃夜宵的,可是這突然出現的新情況把葉山紅嚇了一大跳。
***
武贏天推門進院回到家中,這才三個月沒人住,屋子裡就落滿了灰塵,顯得極為破落不堪,叫人傷心不已。
還有更悲哀的事情——這期間居然有盜賊光顧過,屋子裡被翻了個亂七八糟,木抽屜胡亂扔地上,床被立牆靠著,床褥狼藉,衣櫃也扯了個空。
比悲哀還氣人的是——洗衣服的大鋁盆放滿了水,裡面泡著那臺老舊的17寸映象管長虹電視機。這肯定是盜賊找不到錢財,發火乾的缺德事。
重新掛好母親的遺像,武贏天看著遺像喃喃地與母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