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將鐵椅子“咚”地一聲放置於單面可視的玻璃前。
弄順了妖精這才安然入座,並送臉至玻璃處……碰鼻的位置。
武贏天看不見人,但能夠從他們不同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來辨別位置和身份,哪一個位置坐著誰“她”已於此前的對話中對號入座,絕不會弄錯,更不會弄混淆。
四具蠟像般的人僵化不動,只是眼珠子轉了轉,好好盯看著這觸手可及近如貼面的妖精。
被鏡面障目的妖精詭作一目瞭然,她於環視姿態中變幻著各種美女的神色,或貂蟬,或馮小憐,或綠珠,或衛子夫……
她似乎很美!
變性也美,美得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如夢如幻的光芒,其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嬌豔欲滴,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令人窒息。
但她更恐怖!
恐怖得令人心臟如遭受拳擊般一次次幾欲休克,完全不堪重負!大腦如被沖刷般一次次幾欲空白,完全不堪驅使!呼吸一次次停止,隨後又劇烈喘息。
“我這張妖精臉看清楚了麼?”
她狐媚一笑,“最好看清楚,記牢實,今夜一過,以後恐難再見了,除非我高興,主動回來敘舊。”
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質疑。
“好了,都別愣著,有什麼問題就抓緊時間趕快問吧。”
武贏天停止了對老友們無聲無息的打趣,身體也稍稍後移。“她”提醒道:“天亮以前想必我會離開這裡,時間並不多,好好珍惜。”
主審官無需選拔,非長久涉及鬼案的郭紅虎莫屬!
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審訊,他先是搓了搓面癱般的臉,使其活化,然後捋了捋舌頭,使其軟化,最後才緊心切入正題。
“武贏天,能與你面對面地交談,我是期待很久了,我的手頭上有一連串的案子都結不了,我自己稱之為鬼案,我現在就這些鬼案向你求證,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嗯,沒問題,如果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
“好,時間我就不細說了,只簡單地說說事件……在某日雨夜,學府路上有個女子被兩輛汽車所撞,而後又遭到碾壓,這女子是不是你?”
“是。”
“在這場特別的交通事故中你是受害者,據你判斷,是純屬意外,還是蓄意謀殺?”
“蓄意謀殺。”
“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嗎?”
“知道。”
“誰?”
“姜垚敏。”
“知道她的殺人動機嗎?
“知道。”
“什麼?”
“為情……我奪走了她喜歡的人。”
“兩個問題:這個男人是誰?人與妖精也能戀愛麼?”
“你的這兩個問題與案情無關,同時也是我的隱私,請恕我不方便回答。
“哦……明白了。”
郭紅虎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上,以暫緩自己激動的心情——懸疑已破,如此一來,所有的鬼案應當都能一氣呵成地串聯起來結案!
休息數秒後他又才重新提問。
“越野車司機是被撞死的,這是你的無意還是故意?”
“他蓄意謀殺我在先,並且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連續攻擊,輪番碾壓,我只是被迫進行必要的正當防衛。”
“嗯,這個我們詳細調查過,有目擊證人,知道。”
“下一個問題,姜垚敏的死法與越野車司機雷同,這次又是意外呢,還是你故意造就出這起交通事故?”
武贏天長嘆。
“純屬意外……當時我是本想冤冤相報的,但臨時又放棄了這愚蠢的做法。”
“只可惜我的身體在千鈞一髮的最關鍵時刻出現了點問題,沒能完全避讓,因此我才撞到了副駕駛位。”
“她的死因你們最清楚,是因為碎玻璃劃傷頸動脈,是間接傷害,說成雷同恐怕有些牽強附會了。”
郭紅虎頷首,“同意你的說法……姜垚敏的母親全美芬是你嚇瘋的嗎?”
“是。”
“冤有頭債有主,姜垚敏已經死了,你為何還要對付與事無關的人?”
為了庇護李珮瑤,“她”不得不誆出死無對證之言:“誰告訴你與事無關?並非與事無關……恰恰相反,她正是雨夜謀殺的幕後策劃者之一,是絕對的同謀。”
“你怎麼知道這些內情?”
“我是妖精,自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