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戒備。”
稍後,玄奘與悟空師徒二人相去五十步,彼此下褥而睡。
荒野裡的風很大,露宿不易,加之“延西仙子”跟而不得見人,卻不時虛虛渺渺地現於腦海,叫心神略有煩躁,唐僧睡了很久仍未睡實沉,只是半寐。
“嘎吱……嘎吱……”
沙石微微響動,其音間歇間響,是從悟空所在的方位傳過來的。玄奘警覺地睜眼,不動聲色地斜目過去。
結果……
他驚見悟空揚著長刀,躡步向自己緩緩走來!
明月當空,這刀口鋒利的映月寒光令人顫慄!
當下,對方距離自己僅有十餘步,其引手欲劈的蓄勢身形異常恐怖萬分!
唐僧心下唸經:“唵……嚩日囉怛訶賀斛。”
他更騰起了躲念:“南無阿彌陀佛,真被延西仙子言中了,此徒並非善類!”
情急之下,玄奘悄而迅速地將左手抓滿沙土,準備在邪惡弟子悟空意圖不軌時猛撒出去,藉此迷濛他的眼睛,然後再奮力逃跑。
“嗚嗚……嗚……”
妖風乍起!
由遠及近。
唐僧此前對延西仙子幻出的妖風頗有微詞,眼下聽罷卻是無比的親切,懸心頓落。
因為……
只要有令人心悸的妖風出現,那其實就代表著危險已被掌控,可消散,此地很安全!
“呼……”
霎時間,嗆人的灰塵渾然而起,碎石直叮得裸露面板生疼。
“叮呤咣啷”
悟空手中的長刀莫名地脫手飛落,並且離他足有數丈之遠。
妖風來去都很快!
耳邊已然是靜謐。
璀璨的星辰再現。
石磐陀那張驚恐的蛤蟆臉被皎潔的月光照射了個一目瞭然,異常雕塑。
玄奘靈機一動,當即趁機霍然坐起。
他假使寐眼念起佛來:“慎莫忘失,破滅法種,普為一切天、人廣說。若生天上,恒生梵天,值佛出世,請轉法-輪,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殺生之業生鑊湯地獄,百千萬沸,肉盡出骨……”
石磐陀一驚再驚,竟僵而不敢妄動。
玄奘眯眼暗盯了他一陣,又忽然躺下裝睡,稍後更是詐起緩長而聲重的呼吸。
悟空長吁,輕足拾起刀,悄然回去。
武贏天之所以始起終了都沒有對石磐陀咋樣,那是因為“她”生怕玄奘不知剛才的險情,結果去庇護弟子而責難自己,屆時死無對證,誤會難釋,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忌憚叫“妖精”心氣難平,一直藏身在不遠的暗處繼續盯梢。
“她”腹下狠謅道:“好你個石磐陀,枉被玄奘法稱悟空,孫猴子竟然打起唐僧的壞主意來了!若不是看在你是領路嚮導的份上,我決輕饒不了你!”
經此這一未實之劫,唐僧再也不敢安然入睡,即便他知道自己有延西仙子在暗中護佑著。這一夜,反醒與感恩充斥了他的所有思維。
終於煎熬到了天空泛出魚肚白,昨夜的惡夢隨即被揉碎在了晨光之下。
出於慈悲心腸以及願其改過之念,玄奘假裝不知昨夜之事,他起身後用正常的語氣招呼遠處的石磐陀,“悟空,悟空……”
那邊延遲了片刻才回話,“哦……師父,您醒了。”
唐僧硬穩話口,“為師已睡足,咱們準備出發吧。”
石磐陀懶態起來,他尋了個高處使樣往四周看了看,然後以一副自為災星的冷麵痞姿散漫走來。
他冷聲潑話。
“師父,弟子左思右想,覺得前途非常危險,除非回到河邊,否則附近根本沒有水草。”
“倘若冒險而進,只有抵達五烽之下方才有水,可那裡有精甲計程車兵把守著,取水與偷過都必須夜間而行。”
“由此到五烽之間的路很長很長,但如有一處被發現,我倆就性命不保,不如歸去妥當。”
身為嚮導竟然打出一通退堂鼓!
而他還是剛剛受戒的佛門弟子!
唐僧對這個親自授戒的弟子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失望。
“悟空休得胡言!”
他硬聲拂袖道:“為師是以求大法而發願西行,若不到婆羅門國,決不東歸。縱然死在半路,也不後悔!”
“師父,你硬要前行麼?”
“當然!”
石磐陀將懸身的大刀“嚓”地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