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到了一直翹首候在寨門口的“贏溪姑娘”。
其中識得“她”的俠士驚呼:“哎呀!贏溪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旁人跟著驚訝,“什麼?她就是贏溪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武贏天玉容仙姿道:“我本來是要進去救人的,卻發現你們先到了一步,並且在裡面打得遊刃有餘,勢如破竹,於是本姑娘就樂得於閒身觀戰了。”
一位手持虎頭鉳稜金裝鐧,身高俊滿丈二,膀橫足一弓,頭上頂著千層殺氣,面前灑有百步威風的俠士站了出來。
此人頭戴英雄帽,身穿五虎青,戰靴二足登,腰扎絲鸞帶。
臨前之後,其他人均不再言語,頗有些唯馬首是瞻的味道。
他道:“贏溪姑娘,為了解除與玄門道觀的誤會,我瓦崗寨上下齊心協力,終於徹查到了道長們的下落,並於此苦心拼力解救,還望能得到姑娘與妙應真人的明見。”
武贏天細觀此人面如古月生輝,臉似淡金鍍容,眉似利劍入鬢,目若明珠朗星,鼻正口方楞角分明,三綹鬍鬚飄灑前胸,氣場十足,料想他在瓦崗寨裡的位置決不低。
“她”回道:“其實誤會早已解除,妙應真人於先前已隨程咬金和羅成他們下山去了。”
“哈哈哈……大哥迎福,命不當絕!”眾人喜而歡呼。
此人禮道:“太好了!秦瓊替瓦崗寨眾生萬謝妙應真人與贏溪姑娘的大恩大德。”
秦……瓊!
“妖精”聽罷心喜萬分:“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叔寶,難怪那頂帽子好眼熟!英雄果然不能俗比,今日闊覽眾豪傑,真是大飽眼福!”
“她”欠身禮道:“閣下客氣了,是贏溪誤會得不對,還耽誤了你們魏徵大哥的病情。贏溪在這裡向大家陪個不是,諸位英雄趕快回瓦崗寨去探望吧。”
秦瓊哈哈一笑,抱拳別道:“禮多見生,贏溪姑娘,那道長們就交給你這個上打玉帝下打閻王的妖精來護駕,咱們後會有期,告辭!”
瓦崗寨眾俠客片刻也不願耽擱,齊齊行以告別而快步離去。
稍後,武贏天則護佑著這十二個對“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道士們回終南山玄門道觀。
[路上……]
一位中年道長實在憋不住心中的百般好奇,於是就開口問:“贏溪姑娘,那位壯士為何將你稱作上打玉帝下打閻王的妖精?好像你聽了非但不惱,還很高興。”
武贏天笑了,“我本來就是妖精,秦瓊是響噹噹的大英雄,以他的身份恭稱我能上打玉帝下打閻王算得上是無上的抬舉,本妖精自然是很高興。”
“哦……”
中年道長以為“她”在搪塞自己,根本不想說,於是不好再多嘴,默默地行他的路去。
另一位年長的老道狐疑問:“贏溪姑娘,剛才聽談論,你好像與妙應很熟,是嗎?”
“算是吧,我是他的病人。”
“啊……你你,你是病人?”
“對呀,託妙應居士的鴻福,我的病可算是在巧合之中治好了。”
“她”把“真人”二字換作了“居士”,有人不解並暗有不悅地來撥正。
“呃……這個這個,妙應是出家人,贏溪姑娘口誤了,不可喚他作居士,這是不尊。”
武贏天呵呵一笑,“我知道,他是昨天剛剛由出家道士改為居士的,鬍子剃了,頭髮剪了,帽冠也摘了。”
“什麼……”
十二名道長頓時成了十二隻不可名狀的火雞。
[是夜……]
經過漫長的徒步,玄門道觀終於到了。
回到自己的玄門道觀,見門沒掛外鎖,在前的道長們便用力去推門,可試了幾次總也推不開。
他們起疑道:“咦,是妙應已經回來了麼?”
有道長開始喊門,“妙應,妙應……”
孫思邈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門是武贏天自己走前從裡面反鎖的。
“她”道:“道長,別喊了,門是我從內裡鎖的,請稍等一下。”
“呼……”
說完話,人影已是不見。
道長們自己也會幾下道家的拳腳功夫,也聽過少許江湖高手的身法。
但……
即便不是孤陋寡聞,道長們哪裡見過和聽過眨眼便在面前消失的人?
他們的頭皮嗉地麻了一下!
後脊樑跟著嗖地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