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原來的官員。
但那邊不知是不是不信他的話,並沒有照他說的做。
結果清點完成後沒幾日,當時和肖望海一起被關進鳳凰臺,又一起出來,一起考魯字,一起當官,一起在神女祭上被請到殿上坐下用宴的人不少都被抓了,罪名是:瀆職。
各家都連忙出錢準備贖人,這一回可不是被關在大殿裡,雖然每天只有一頓稀粥喝,但大家當時的心情反倒有種奇遇的新奇感。
這一次卻是入獄,哪怕沒有刑責,剛被關進去就有不少人生病了。
因為公主根本沒把人關進大牢,而是在外圈了一塊地,就把人扔進圈中關押,彷彿牲畜。
這已經是奇恥大辱了,當時就有人在外想把圈中的“犯人”搶回去,他們認為這樣與其說是刑罰,不如說是安樂公主就是想折辱他們。
從瑤光帝到朝陽公主,皇帝家的人都喜歡時不時的拿臣子開開心,當人臣子的如果底心不夠足,那也只能認命。
但安樂公主不同。她原本只是一個魯姬而已啊!她能到鳳凰臺來,鳳凰臺下的人都是對她有“恩”的!
哪怕花萬里等人已經回來了,哪怕城外有數十萬大軍在,但這也只是威攝,不是真的說明安樂公主會動不動就殺人玩。
所以大家都一窩蜂的湧去黃家、毛家、徐家等地,斥責安樂公主。
黃家繼續龜縮,毛昭的長子又去鳳凰臺求見其父,卻聽說毛昭又病了,病得連兒子都見不了。去徐家的人想讓徐家下人進宮“告誡”一下白哥這個徐公弟子,但徐家下人連門都不開。
這樣一來,他們也只能在文會這種地方發洩一下。
這些人就這麼被關著。
肖望海和黃沼都逃過一劫。肖望海是靠其妻救命,他原本的轄區裡的人數好歹算是補足了;而黃沼從一開始就是隻管女戶的事,後來一抽到讓他去清點民戶,黃松年就讓黃沼的爹,黃澤病了。親爹一病,黃沼就直接告假,在家侍候爹,一直躲到現在。
現在他們這些人也漸漸聯絡著,但都束手無策。
黃沼對他們說,“我覺得……公主驟發雷霆之怒,可能是想立威……”
這是黃松年的看法。上一回安樂公主開玩笑般的索糧,可能讓鳳凰臺下的人都誤會了,這就是她最厲害的時候。
但朝陽公主都知道砍了花千降的頭來立威,換成安樂公主,難道她會不懂只有掉下去的人頭才能讓她真正的令人懼怕嗎?
黃松年就怕自己會被當成靶子,一直壓著黃沼和其他黃家人。現在看起來是公主不挑個大的來一個,而是一口氣掃進去一群,以量取勝。
黃沼的說法讓肖望海回家後更加不安了,他一面覺得不可能,一面又害怕這是真的。
他還記得他們被關在殿中時,那一排排的甲士是何等的鐵面冷血,哪怕他們在殿中餓得哭,他們都不為所動。
那時他就覺得,如果公主下令要他們殺了他們,這些甲士也是不會猶豫的。
肖望海連門都不敢出了,每一天都聽說那個圈裡又關進去了什麼人,都是哪一家的,這些人一起求情都沒用。
有人求到肖家來,肖望海因為逃過一劫,不得不出來見客,他提過要不要去求一求三位將軍,姜大將軍和霍將軍都不認識,花萬里呢?如果有他求情,說不定有用?
但誰知來人搖頭,嘆道:“花萬里心腸非人哉!”
肖望海才知道之前有不少人去見花萬里,暗地裡提過要與花萬里一道將安樂公主壓制下來,由花萬里去做昔日的徐公,他們都願意聽花萬里的!
結果花萬里轉頭就秘告給了公主,這一回受牽連的不少人家都是當時去見過花萬里的人。
肖望海更害怕了。他覺得那不是花萬里心腸不好,而是他更瞭解公主,更願意聽公主的話。
在黃家也發生過一樣的事,黃沼對肖望海說:“……不行的,花萬里是將,將見君王,是一定要低頭的。”
黃松年在家裡說的是:“難不成花萬里反倒要跟一群不如他的豚犬之流為伍嗎?”
然後他們又聽說,那些瀆職的人又被查出騙民為奴,兩罪並罰。
終於到了那一天,他們被押到法場,就在魯商的市場外面,一群人像一群待宰的牲口一樣,一排排被推出去,砍了頭。
那一天,整個鳳凰臺下像死了一樣。
肖望海還記得他不停的追問從人,到最後,他的堂兄弟,他的父親都沒辦法安慰他了。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