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九月初了。
姜姬接到信時,和姜武過了三個月沒羞沒臊的蜜月假期,所以看到信,她把信遞給他,他就知道,他該回去了。
姜武在這三個月裡深深的感受到,他想要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不用太多人,只有他和她。
可她是不願意的吧?
他說:“那我……這就走了。”
姜姬說:“你需要去看看你的兵,別叫他們忘了大將軍是你。但你也不必一直待在鳳城。明年,我在這裡等你。”
姜武聽到這句話,心裡覺得有點甜。他剛才還以為她不會讓他再來了,沒想到明年……她也想明年再見到他……
他就在心裡草草定了個計劃。既然是她說的,那他肯定是照作的。他要先看一看在這裡的人,然後回到魯國後,浦合、商城、安城等地都要再去走一遍,以免他不在了,冒出一二小人,毀了他和她建下的基業。
然後,他就再來鳳凰臺跟她在一起。
離走前,他問她:“你真的不會嫁給皇上?”
“不會。”她搖頭,笑道:“其實現在你叫朝陽立我為皇后,她都不會肯,別……嗯……”
口唇被結結實實的堵住,一陣來自靈魂深處的吸吮叫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等他離開了,還沒辦法回神。
她好不容易把神智抓回來,就看到身邊的侍人,十個有十個都在笑。
“笑什麼笑!找你們的情人去!”她的侍人個個年輕英武,鳳凰臺的宮女們可喜歡他們了呢,聽說還有幾個侍人竟然交到了貴婦當情人,兩邊時不時的傳個小話,遞個手帕腰帶,情絲纏綿的厲害。
那些貴婦也不是個個都心甘情願在鳳凰臺服侍朝陽的,就算朝陽身邊有八成的人都想借著她狐假虎威,也有兩成的人更願意在家閒散度日,不願陷在這權欲裡,與家人親友分離,長日不得相見。
這些女子中,有的是被丈夫相勸才進來的,有的是從父命,她們在朝陽身邊受盡委屈,回家就算述苦,最後還是要被家人送進來,久而久之,她們的苦楚都積在了心裡。
也不奇怪她們不要真男兒,反倒與侍人成了情侶。
姜姬知道他們在此都有了相愛的情人後就說如果情人願意,他們可以把情人帶到魯國去。魯國會開啟國門迎接各種移民的。
但前提是不能欺騙,不能把人騙回去,叫她知道哪個人玩弄女子……
“我就把你們再閹一遍,叫你們以後只能蹲著小便。”
侍人們全都一哆嗦,發誓絕不玩弄女子的感情,一定要兩情相悅才請她們私奔魯國。
姜姬:……
這些侍人認識她久了,都不怕她了。比起外面提起她就能說出一大堆真假不知的逸聞的,他們反倒更知道她是什麼樣。
姜武走了,她就變得更無聊了。
她到現在還沒有見徐公,想造成一種她其實是被朝陽公主關在鳳凰臺的印象,就是不知徐公會不會上當……
不過,很快他應該就沒功夫來管她了,朝陽公主就夠他忙的了。
現在朝陽公主比以前更忙碌了。從侍人嘴裡聽說的,朝陽公主似乎開始對鳳凰臺下的公卿世家感興趣了,她開始接受外面的人送給她的禮物,也好奇送來這些禮物的都是什麼人。
最近最有趣的,就是花家好幾個兄弟都在給朝陽公主送禮,他們都在爭花千降留下的兵和官職,沒有一個人還能想起來正是朝陽公主殺了他們的父親和長輩。
這在外面傳成了笑柄,可花家沒了花千降,已經沒有了籠頭。花母年邁,無力管束家中男兒。花萬里身份、年齡、才華都不足以服眾,更是無能為力。
現在的花家就像一個空架子。
聽說之前花家內亂,除掉了不少旁系的人。在花萬里自薦其職又被朝陽公主擋回去後,花家就有不少人從花家搬出來了。
有一些人家直接出了城,去投奔其他花家旁系。也有的人帶家人直接投了徐公、陶然等人。
花家一夕之間分崩離析,叫人感嘆唏噓,徒呼奈何。
花家剩下的只有嫡系了。而這些嫡系子弟只顧著奉承朝陽公主,不但記不起父祖的仇恨,更不知如何上進,如何重振花家。
花家。
花妻在花千降死後就換了妝容,每日不再施腮脂粉,也不再與友人相見,只是在家中日夜焚香,祈禱,求上天保佑花家,保佑她的孩子們。
她坐在香前,仔細觀察著香燃起後騰起的煙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