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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雷炸上去,頓時他的下半個身子就不見了。
大陣內看到的眾人再度嘔吐聲不斷。
而無數妖丹瞬間飛至,那青年嚎叫著散成一團黑霧,妖丹一顆顆融進黑霧之中,甚至還有不少血肉屍體都跟著飛了進來。
迎山面色凝重,他沒想到這妖獸不僅僅是會噬魂奪魄,竟然連血肉補形都會,他已經無法阻止了,那團黑霧得到了打量的妖丹和血肉的補充,越發濃黑,翻滾著,融合著,不多時一個人形再度凝結成形。
那青年再度化形而出,仰天大笑。
以迎山的見識已經知道,那青年不但恢復了,甚至修為和功力都大幅度增長,妖獸修煉雖慢,卻有妖獸天性,天生力大無窮,天生皮糙肉厚。
如今此人以妖之本質,修最為殘忍的法門。
迎山飛劍回到身邊護身,又祭出一件法寶,這是一枚碧綠的樹葉,彷彿剛從樹上採摘下來,青翠欲滴。在空中緩緩飛舞著,落在迎山唇側。
“那是……傳說中可以驅魔的清音葉?”蕭陌憶聽見有人喃喃道。
迎山一把抓過清音葉抿在唇間,閉上眼,清脆的聲音自他唇邊緩緩傳出,如春風拂面暖意盎然,那聲音似山澗清泉純淨清澈,水一般流過眾人心間,只覺渾身上下被沐浴在如此清澈之中,一身渾濁滌盡而清。
那青年卻彷彿渾然不懼,狂風大作,直撲迎山。
迎山彷彿沒看到一般,任憑妖風襲來,那風中似乎帶刀,所到之處,都是一道道極深的溝,惹得陣中眾人驚撥出聲,迎山卻依然在陣中吹著葉笛,他身邊的滄溟劍劍光將狂風擋在外面,不留一絲縫隙。
那青年停了手段,遠遠避開,戲謔笑道,“清音葉?不是吧,我看像是仿造的!”
迎山那葉子聲音一頓,停了下來。
他睜開眼,輕嘆一聲,道,“雖大道千萬,你卻走入歧途。”
那青年笑道,“道長,我瞧你不似這些所謂名門大派那麼頑固,悲天憫人的很啊!我自知奪體噬魂不是正途,也尋訪天下,終知化解之法。這又何嘗不是一條捷徑?何必那麼累?你瞧,你如今傷不了我,我也打不過你,何必呢!你自去驅你的妖,我自去尋我的機緣,兩不相干。”
青年一指陣外滿地屍骸血跡,又笑道,“原本不需要這麼多的血肉妖丹,要不是道長你逼得我無奈之舉,何至於此啊,嘖嘖嘖!”他一臉的悲痛,彷彿那一地慘狀是迎山一手造成的。
“我若得了機緣,自然不會濫殺,天道自有準繩,我自然不會斷了自己的前程。道長,寬心,寬心些!啊!”
那青年嬉皮笑臉,蕭陌憶忍不住低聲道,“偷換概念,轉移矛盾,這人真是有手段。”
御天卻望著天上兩人道,“我覺得說的挺對,目前兩人對抗,誰也落不得好。如果迎山強行和他爭鬥,只怕這大陣能量耗盡時,要傷不少修者。”
蕭陌憶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你這麼想的?”
御天嗯了一聲。
“一派胡言!”大陣之中忽然有人直飛出了防禦陣,是桑家的人,“廢話少說,賠我孫兒一命!”
這人話一出口,頓時下方眾門派也紛然響應而起,有為了弟子門人報仇的,有主持正義的。
那青年卻絲毫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依然笑道,“道長,我敬你自然不願與你為難,何況你還有仙靈之寶護體,我也奈何不得,不過他們又算什麼東西!”
他話音剛落,便散形成風撞入飛起的眾人之中,左衝右撞。
駐紮在此的門派,多為各家先行探路者,各家來人雖有高手,卻也有限,對上那青年根本沒有辦法,被衝得七零八落,連法寶都來不及祭出。
那青年根本不與他們正面拼鬥,只東一拳頭,西一棒槌的,打得眾人只覺得一片狼藉。
蕭陌憶都有些看不過眼,各派高手都各自為戰,一點章程也無,被那青年察覺,更是變本加厲佔盡便宜。
迎山飛劍再起,化作漫天晶亮的星,這才逼停了那人。
他負手而立,面色陰沉,正要說話,忽然就聽極東之海上猛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吼嘯聲,響徹天際。
那聲音似乎離岸邊極遠,卻引得所有人齊齊望向海面。
只見在那海天一線處,有一條墨藍色的水龍正緩緩衝出水面,海水從它身上滾落,露出它的樣子來。
那是一頭樣子極其奇怪的獸,頭似鹿,身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