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想問,那少年是誰?何以如此兇悍。
卓智伯似也沒想到,李青山竟敢當著他的面行兇,心中怒氣直冒,若不是顧及那位。錢容芷心中卻陡然升起一股懼意,那談笑殺人的少年,並不是她平生遇到的那些男子,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當李青山將芙蓉提起來的時候,趙良青終於忍不住失態叫道:“你敢?”那可是他的搖錢樹,整個雲雨樓的根基,幾乎就在她的身上,老鴇死了還可以再找,她若死了,整個雲雨樓就算是垮了。
李青山對卓智伯道:“卓統領,這雲雨樓藏汙納垢,逼良為娼,我身邊這位少女就是見證,還請你秉公處置!”
趙良青也看過來,似乎在說,我每年給你送那麼多的丹藥。
卓智伯覺得焦頭爛額,所有人之中,他才是最投鼠忌器的那一個,他還想憑著手中的權利安享晚年,讓冒著風險打殺了李青山,他說什麼也不敢。但如果要他同意李青山的看法,那就是打自己的臉,斷自己的財路。
李青山看準了他這種心態,狠狠的將他了一軍,不得不說,他之所以敢在兩個強大煉氣士的威脅之下如此豪賭,和他本身強悍的實力有著直接的關係。
哪怕是遇到了最壞的情況,他也可以憑著潛藏的力量逃脫,稍微解放些許妖氣,就可以輕鬆逃離此地。不過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卓智伯語重心長的道:“青山,你太沖動了,審案斷案都是知縣大人的事,不是我說了算!”
趙良青不能置信的望著卓智伯,因為你的事,我死了這麼多人,竟然只是一句太沖動了?
但卓智伯立刻狠狠的瞪回來,讓趙良青想起來,彼此之間實力的差距,以及嘉平城中誰說了算,也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好你個卓智伯!
“本縣在此,有何案情,儘管說來!”
這時候,周文賓著一身硃紅繡蟒官袍,踏入雲雨樓中。
“周大人!”“周大人來了!”
嘩啦啦一片衣衫作響。
雲雨樓中,無論是樓下的草民,無論是樓上的貴客,全都向這個男人跪了下去。他們的眼眸中,並不只有對權威的畏懼,而是充滿了熱切的尊敬,跪也跪的心甘情願,誠心誠意。
李青山此刻方知,周文賓在嘉平城中,竟有這樣的民望,他此刻才尋思過來,那小清倌兒將紙條交給自己,是不是就是讓他向周文賓求助。
周文賓孤身一人,便得到了卓智伯與一眾鷹狼衛加起來都沒有的尊敬,他溫文爾雅的道:“諸位鄉親父老請起。”
周文賓望了一眼卓智伯,又看了一眼李青山,雲雨樓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第一時間便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將事情的原委弄的一清二楚,甚至將卓智伯的陰謀都猜透了,望了一眼李青山,心道:“這小子,真是個鬧事的天才,以小博大,竟將卓智伯鬧了個下不來臺。”
卓智伯冷冷道:“周大人來的真是及時啊!”
周文賓笑道:“好說,好說!”大袖一揚,飄然而起,來到李青山的面前,明知故問的道:“青山,你這是做什麼?”
“她有冤情,我本來想要帶她去縣衙見大人,沒想到有小人攔路,我尋思我大鷹狼衛,光明磊落,懲惡除奸,威風凜凜,為民請命,怎怕這些小人,就失手殺了幾個,請大人明察。”李青山拉出身後的磬秀,將手中的紙條交給周文賓。
那幾個成語說的卓智伯眉尖直跳,心中破口大罵,恨不得一刀砍了李青山。
“民女磬秀,是魚兒溝人氏,七年前在河邊玩耍,被捉來這裡……”磬秀盈盈下拜,說話已變得有條理的多,顯然是在心中默想了無數遍。
趙良青道:“大人,這是冤枉啊,這女娃,本是我們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的,有憑據為證,她一心想要逃跑,才編出這樣的謊言來欺瞞大人。”
磬秀辯解道:“不是的,我不是,你才說謊……”
周文賓抬手平息二人的爭執,“此案本官定然會調查個一清二楚,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一聲令下,二十幾個衙役魚貫而入,雖然都不是煉氣士,但也都有一身高強武功,在磬秀的指引下,去營救她其他女孩,但片刻後回來,搜了一個空,顯然早被轉移了。
“請大人明鑑!”趙良青反而讓龜奴拿出一張憑據來,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磬秀被二十兩銀子賣到了雲雨樓。
磬秀頓時急得流眼淚:“大人,我沒撒謊!”
周文賓溫和的